红烛靳以赏析
1. 闻一多诗代表作《红烛》赏析
(一)使用色彩浓丽、繁密的意象 早期_一多在清华所写并收录于《红烛》的诗歌,诗中的意象大都是数量、色彩较单一的。试看《雪》中的“雪”、“青烟”,《黄昏》中的“太阳”,《二月庐》中的“燕子”,都是一两个意象的使用,这些寄托着诗人情怀的意象,在整首诗中像主线一样,牵引着诗人的情感变化和发展。到了美国后,闻一多主修美术,对色彩有着独特的敏感,他所关注到的意象派诗歌激起了他对于色彩的强烈感受,因此他在芝加哥创作了大量色彩丰富、浓烈,联想和想象独特,有着很强的视觉冲击力的诗歌。 1922年重阳节前一日作的《忆菊》,引用其中一节为例:“镶着金边的绛色的鸡爪菊/粉红色的碎瓣的绣球菊/懒_慵的江西蜡哟/倒挂着一饼蜂巢似的黄心/仿佛是朵紫的向日葵呢。”诗中的“鸡爪菊”、“绣球菊”虽然都是中国传统的意象,表达了诗人对家国的怀念之情,但其中亦可见意象派诗歌的痕迹。 同期,闻一多给梁实秋的书信中提到,“现在我心里又有了一个大计划,便是一首大诗,拟名《黄底Symphony》。在这里我想写一篇秋景,纯粹的写景,——换言之,我要用文字画一张画。”这个拟名和佛莱契(现多译为弗莱契)的《蓝色交响曲》(The BlueS ymphony)有不谋而合之处,在后来的书信中也证实了这一点,“佛莱契唤醒了我对色彩的感觉”。 (二)使用暗喻性的意象 闻一多在清华时期的诗歌,在宣泄自己的情感时,大多采用直抒胸臆的方式,给观众留下气势恢宏之感,但缺少给人留下意味无穷的意象塑造。如他慷慨悲壮的长诗《李白之死》,他借用了李白捉月骑鲸而终的典故,用词慷慨激昂,不写李白的“狂”,不写李白的“醉”,偏偏写李白的“孤独”。诗中化用了很多李白的诗句,虽然其中偶尔用到比喻和拟人,但多数情况下都是直接描绘,在情感表达上达不到余音袅袅的效果。同样在清华时期所写的《红荷之魂》,诗人在歌咏红荷时,站在第一人称的角度,直接以“你”相称,在抒情时直接把自己的情感“和盘托出”。 在美国接触新诗派之后,闻一多的诗歌创作风格发生了很大变化,如《废园》,诗人成功地塑造了蜜蜂这样一个带有象征性意义的意象,吸收了后期意象派的特征,后人很难揣测诗人的思想和情感。这很明显受到了以爱米·罗厄尔为代表的意象派诗人的影响。(来源:闻一多的《红烛》与意象派诗歌的关系)
2. 红烛原文
闻一多《红烛》原文:
红烛啊!
这样红的烛!
诗人啊!
吐出你的心来比比,
可是一般颜色?
红烛啊!
是谁制的蜡——给你躯体?
是谁点的火——点着灵魂?
为何更须烧蜡成灰,然后才放光出?
一误再误;矛盾!冲突!
红烛啊!
不误,不误!
原是要“烧”出你的光来——这正是自然的方法。
红烛啊!
既制了,便烧着!
烧吧!烧吧!
烧破世人的梦,烧沸世人的血——也救出他们的灵魂,也捣破他们的监狱!
红烛啊!
你心火发光之期,正是泪流开始之日。
红烛啊!
匠人造了你,原是为烧的。
既已烧着,又何苦伤心流泪?
哦!我知道了!
是残风来侵你的光芒,你烧得不稳时,才着急得流泪!
红烛啊!
流罢!你怎能不流呢?
请将你的脂膏,不息地流向人间,培出慰藉的花儿,结成快乐的果子!
红烛啊!
你流一滴泪,灰一分心。
灰心流泪你的果,创造光明你的因。
红烛啊!
“莫问收获,但问耕耘。”
作者简介:
闻一多(1899—1946),原名闻家骅,号友三,生于湖北浠水。1912年考入北京清华学校,1923年9月出版第一本新诗集《红烛》。1928年1月出版第二本诗集《死水》。在学术上,他广泛研究祖国的文化遗产,著有《神话与诗》、《楚辞补校》等专著。
1944年加入中国民主同盟。抗战胜利后出任民盟中央执委,经常参加进步的集会和游行。1946年7月15日在悼念李公朴先生大会上,愤怒斥责国民党暗杀李公朴的罪行,发表了著名的《最后一次的讲演》,当天下午即被国民党特务杀害。
《红烛》是诗人内心的真实剖白,诗中概括了诗集所表现的对祖国前途的执著追求和献身于祖国的伟大抱负。
诗人将自己比做红烛,要用那微弱的光和热来照亮险恶的前途,去烧破世人的迷梦,捣毁禁锢着人们灵魂的监狱,为人间培养出慰藉的花和快乐的果。尽管是“流一滴泪,灰一分心”,但是即使是“直到蜡炬成灰泪始干”,也在所不惜。
(2)红烛靳以赏析扩展阅读
《红烛》赏析:
中国古典诗歌的以物明志,是在物我间融洽无隙的境界中进行的,如李商隐"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这里并没有刻意强调说"春蚕"、"蜡炬"仅仅是外物,也没有在与这些外物相对应的地位上再寻找诗人自己的形象,诗人无所用心地叙述着外物的状态,其实也就是在叙述着诗人自己
李商隐诗歌素以绵密富丽的意象著称,这一特征就更引人注目了。但接受了"蜡炬"原型的闻一多在整体的思维模式中却有悖此道。
"红烛啊!/这样红的烛!/诗人啊!/吐出你的心来比比/可是一般颜色?"诗人一落笔便超越了古典诗词,他把"红烛"和诗人区别开来,没有把自我直接投入到令入欣羡的红烛中去,自我与红烛取着一种若即若离的关系,诗人是诗人,红烛归红烛,这是其"离";
但又要吐出心来比一比,这是寻找两者间的精神联系,是认同的努力,故又可谓是"即",这一离一即,便奠定了全诗的基本情感方式及文化品格。
我们可以从三个方面来认识这样的奠基性意义:
1、"离"是诗人意识的起点,"即"是努力的趋向,"离"与"即"的矛盾冲突在所难免。
2、从"离"到"即",在矛盾冲突的痛苦中勾勒着诗人的情感走向,也是诗歌的基本格局。
3、从文化学的角度来看,"离"是当代文化的显现,属于诗人的真切体验,"即"则是古典文化的诱惑,属于诗人朦胧中的理想归宿。"离"与"即"将发生的冲突,也就是诗人内在的两种文化的冲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