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馬人的拍攝時間背景
Ⅰ 電影牧馬人簡介,誰知道啊(回答好加分,加到滿意為止)
看電影果然也是看緣分的。
記得小的時候和父母一起看《牧馬人》,影片結束爸媽都很感慨。我對他們說我也很喜歡,他們笑笑問我原因,我卻說不上來。此後這部電影便在俺的心中找到了一處安靜的角落,安家了。
上大學時開始猛看電影,也有一段時間對我們自己拍的片子極度抵觸和反感,有些崇洋媚外。那時我的好兄弟班長大人遞給我一本小說-《平凡的世界》,他告訴我是因為這本書來到西安上大學,覺得我會喜歡。他的那本書做滿了筆記,幾乎快要散架。百萬字的小說,我幾乎是一口氣讀完,是的,我能讀懂它,裡面記述的一切,幾乎就發生在我的身邊,它喚醒了那個叫做根的東西,我開始真切的感受這片生我養我的土地。
好像話題說得有些大了,其實也就是從那時開始認真的對待我們自己的文化,我們的電影。當然,第一個想起的便是《牧馬人》。
遺憾的是,想看卻沒有機會,電視台不重播,更沒有DVD,只好去看小說。張賢亮的《靈與肉》,文字朴實,筆調溫暖。許靈均,秀芝,郭蹁子,一個個熟悉親切的面容浮現眼前,久久不曾褪去。
網路發達的一大好處就是,比較容易找到同好。就在前幾天,我在配音網上看帖,突然看到有人親傳《牧馬人》,當時心裡只有一個念頭:「一定要能下載啊!」。我猜想,樓主多半是當年用錄像機從電視機里錄下來,現在又自己轉制好發上來與大家分享,真是有心人。
下好電影,挑個安靜的時間,關掉電話,伴隨著那首《敕勒川》,雙眼模糊了...
以現在的經歷和心境再看這部電影,真是思緒萬千,無處下筆。有一點可以確定,非常佩服當時小說到劇本改編,他們抓住了小說的神,抓住了故事的靈魂。那些質朴的人,那美麗的草原,那褪色的畫面...寫著寫著,思緒又飛出了窗外。
至於影片中關於個人和國家命運的那些對白,現在或許在很多人看來早已不合時宜了吧,可那確實是一代人的集體記憶。
曾經有個朋友問我有沒有喜歡的國產電影,我說朱時茂的《牧馬人》和潘虹的《人到中年》是心中最愛。朋友聽罷問道:「朱時茂還演過電影,哥們不是演小品的嗎?!」我笑笑回答,人家還演的相當不錯呢。至於當時只有十八歲的叢珊飾演秀芝一角,形象氣質都十分符合劇中人物,這個可愛的「海陸空司令」也成了人們心中對叢珊最美好的回憶。當然,影片一半的成功來自那些質朴的牧民,大字不識幾個的郭蹁子,為人忠厚的董大叔...正是這些平凡的人撐起了這部電影,撐起了許靈均的天空。
1979年改革開放以後,出國熱開始暗流洶湧起來。最早出國的包括兩部分人,第一是公派出國留學進修的科學家、學者、研究人員和教授;第二是一些有海外關系的普通百姓,他們大多是靠海外親友提供經濟擔保,然後以繼承財產或是自費留學的名目跨出了國門。當時中國物質生活相當匱乏,與海外差距極大。文革時期,國門緊鎖,老百姓對老外怎麼過日子毫無所知,自然能夠安貧若素,胸無旁騖。可一旦國門洞開,物質與精神的雙重誘惑就如同洪水猛獸一般蜂擁到人們面前。
很多人在文革中受了不少痛苦和委屈,難免對國家有些怨言,一旦走出國門,便不願意再回頭。對此,鄧爺爺曾大聲疾呼,要正確對待歷史遺留問題,要放下包袱,解放思想,要團結一致向前看!可有人不是這個問題,他們純粹是難敵物的誘惑,覺得外國人放個屁都是香的,外國的月亮比中國的圓。舉例說吧,上海有個女演員(恕我不便透露姓名),人長得漂亮,戲演得也不錯,原本有機會大紅大紫,可自己偏偏不爭氣,跑到涉外賓館與老外睡覺,讓公安逮了個正著。不但弄得自己身敗名裂,還讓社會輿論對那些通過種種途徑與老外打交道的人產生了誤解。
於是,在正統輿論中,海外關系與出國熱便被與是否愛國的政治傾向扯到了一起。當時流行的一句話是:「子不嫌母醜,狗不嫌家貧」,以此來勉勵那些有機會放眼向洋的人們,不要忘了身後貧窮落後的祖國!這個大概就是張賢亮寫小說《靈與肉》的歷史背景之一。上影的文學編輯看了這部小說,聯想到《天雲山傳奇》的空前成功,便決意說服張賢亮對小說進行電影改編。
沒想到張賢亮死也不肯,他對編輯說,你們可以找人來改,我沒意見。可我決不改自己的作品。沒辦法,上影只好求助於河南著名作家李准。李準是爽快人,二話不說就答應下來。他來到上海,住在上影招待所里。謝晉來看老朋友,久不見面,兩人少不了推杯換盞喝個痛快。一南一北兩人都是大嗓門,性格豪爽外向,酒過三巡,興致盎然,動靜也就不知不覺大了起來。服務員被他倆的驚天動地給嚇壞了,以為他們喝多了打起架來。
李准這邊寫著,謝晉那邊開始選演員。八一廠的朱時茂不知道怎麼得到了消息,便寫信給謝晉毛遂自薦,謝晉調出老茂演過的片子一看,覺得演技賣相都過得去,就拍板用他了。對於女演員,謝晉有點發愁。劇情提示說,李秀芝剛剛逃荒到敕勒川的時候,只有16、7歲,還未成年,而上影自己的演員不是年齡偏大就是太過洋氣,不適合演這個一身土疙瘩氣的川妹子。考慮到這一點,謝晉決定這次啟用新人。
他們來到中戲表演班,讓所有學生都來做小品。年紀輕輕的叢珊剛一出場,便被謝晉收入法眼。用他自己的話說,我不是看中叢珊的演技,而是看中了她的眼神。那時候叢珊年紀尚小,見了生人眼裡總有一絲躲不過的羞澀和惶恐,顯得無比青澀和單純。大概這就是謝晉心目中李秀芝應該有的神態吧。進入劇組以後,有一場與朱時茂親熱的戲,謝晉要求叢珊把頭扎到朱時茂懷里,撒嬌地蹭上幾下。可排練時叢珊怎麼演也不到位,幾次下來,老爺子不高興了,沖著叢珊大發雷霆:「怎麼搞的,這么簡單的動作也做不來?」。小丫頭片子當場就給嚇哭了,指著朱時茂的前胸嗚嗚地狡辯說:「他那裡有好多毛!」
影片開機在即,沒想到又遇到了麻煩。據說上海電影局有位主要領導對這個題材持有非議,不同意開拍這部表現「老右」的影片。有一天,上影廠黨委書記丁一到北京電影局開會,碰到文化部副部長陳荒煤。陳好意對丁一說:「聽說你們又要拍一部右派的片子?《天雲山》的苦頭還沒吃夠啊?上面領導不喜歡這種題材,你們還是要加小心!」丁一一時被說得六神無主,只好趕回上海來商量對策。陳的話,到底算是對影片的正式意見,還是隨口說說?如果是前者,陳並沒看過劇本,按規定,沒看過劇本是不能隨便發表意見的。那就是後者?
為了慎重起見,徐桑楚老廠長讓時任上影總技師的韓尚義給陳荒煤打電話探探口風。結果沒找到陳,只給陳的秘書留了口信。意思是,如果陳對影片有進一步指示,可直接電話通知上影;如果沒有電話來,就視為同意拍攝,劇組就不再請示。結果等了一個禮拜,陳並無電話打來。於是,廠里決定,按時開機。
劇組一班人馬奔赴寧夏,來到祁連山下的外景地山丹軍馬場。轉眼一個月過去,一切順利,人們懸起的心慢慢落了地。可天有不測風雲,劇組這邊拍攝正在快馬加鞭,上海總部卻忽然後院起火。前面說的上海電影局那位領導,見上影不顧他的反對,執意開機拍攝,心裡有氣,便向上海市委寫了一份報告,說上影不顧文化部領導意見,堅持拍攝右派電影。時任上海市委宣傳部部長陳昕看了報告後沒有表態,說這個事情你們電影系統自己看著辦,市裡面不便過問。
聽了這話,電影局那位領導開始有持無恐起來,勒令丁一代表上影到電影局做檢討。丁一抗命不從,說現在是廠長負責制,開不開拍我這個黨委書記說了又不算,幹嘛讓我來頂這個缸?雙方僵持不下。消息傳開,劇組創作人員的家屬先亂了陣腳,紛紛發電報到寧夏外景地,讓劇組里的家人多加小心。這種情況下,劇組自然亂了方寸,一時間人心浮動、惶惶不可終日,那還有心思拍電影。謝晉控制不住,只好叫了暫停。
上海這邊正是激戰尤酣的時候。剛從外地趕回來的老廠長徐桑楚,立馬出來收拾殘局。他約了張駿祥、丁一和其他幾個廠領導,到市委向陳昕做申訴。陳昕說,你們什麼意見?幾人一致表示沒有問題,可以繼續往下拍。陳昕回答:「既然你們定了,那就拍吧。」廠長還是放心不下,繼續請示說,部長是不是看一下劇本?陳昕也沒反對,讓他們留下劇本,回家去等消息。
就這樣過了三天,到第三天晚上,陳昕一個電話打到徐桑楚家裡,干凈利落嘎嘣脆,就一句話:「劇本看過了,很好,拍吧!」事後徐桑楚才被告知,劇本最後到了時任中共上海市委書記汪道涵手上,汪領導看完劇本,給予了肯定。這才給徐桑楚一行吃了定心丸,又馬不停蹄地趕往寧夏外景地,將市領導對劇本的態度向劇組人員做了傳達。原本以為劇組人員會很高興,可折騰了半天,謝晉他們連高興的勁兒也沒有了。謝晉憤憤地說:什麼時候中國人這種政治過敏症才能算是一個頭?聽到一點風聲,自己就議論紛紛,先亂了陣腳,這種風氣再繼續下去怎麼得了?……。
影片拍攝完成後,為了保險起見,徐桑楚廠長特意從上海市委請了四百多位處級以上幹部參加審片。上到市委書記、市長、下到部長、處長,把個錦江小禮堂塞得滿滿當當。影片放映完後,經過一段短暫的沉默,全場忽然爆發出雷鳴般的掌聲。坐在中間的復旦大學校長蘇步青教授,激動得高聲大喊道:「好戲啊!真是一部好戲!好久沒看到這么好的戲了!」宣傳部一位幹部興奮地拉著徐桑楚說:「這個片子一定要報今年的金雞百花獎,肯定能把大獎拿回來!」
後來,老廠長跟謝晉一商量,決定今年還是先不報了。因為上影已經報上去的《喜盈門》正是82年金雞百花的得獎大熱門,《牧馬人》再上去,怕出現上影作品自相殘殺的局面。事實證明,當時的這個判斷是正確的,這年百花獎最佳影片正是《喜盈門》。而《牧馬人》推遲了一年申報,也奪得1983年百花獎最佳影片和最佳男配角(牛犇)兩個重量級獎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