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游用典故
① 陸游訴衷情中的典故
釵頭鳳 陸游】
紅酥手,黃籘酒,滿城春色宮牆柳。東風惡,歡情薄,一懷愁緒,幾年離索。錯,錯,錯!
春如舊,人空瘦,淚痕紅浥鮫綃透。桃花落,閑池閣,山盟雖在,錦書難托。莫,莫,莫!
陸游的《釵頭鳳》詞,是一篇「風流千古」的佳作,它描述了一個動人的愛情悲劇。據《歷代詩餘》載,陸游年輕時娶表妹唐婉為妻,感情深厚。但因陸母不喜唐婉,威逼二人各自另行嫁娶。十年之後的一天,陸游沈園春遊,與唐婉不期而遇。此情此景,陸游「悵然久之,為賦《釵頭鳳》一詞,題園壁間。」這便是這首詞的來歷。
傳說,唐婉見了這首《釵頭鳳》詞後,感慨萬端,亦提筆和《釵頭鳳·世情薄》詞一首。不久,唐婉竟因愁怨而死。又過了四十年,陸游七十多歲了,仍懷念唐婉,重遊沈園,並作成《沈園》詩二首。
【釵頭鳳 唐婉】
世情薄,人情惡,雨送黃昏花易落。曉風乾,淚痕殘,欲箋心事,獨語斜欄。難,難,難!
人成各,今非昨,病魂常似鞦韆索。角聲寒,夜闌珊,怕人尋問,咽淚裝歡。瞞,瞞,瞞!
◆ 陸游與唐婉的愛情 ◆
南宋著名愛國詩人陸游,一生遭受了巨大的波折,他不但仕途坎坷,而且愛情生活也很不幸。
宋高宗紹興十四年,二十歲的陸游和表妹唐婉結為伴侶。兩人從小青梅竹馬,婚後相敬如賓。然而,唐婉的才華橫溢與陸游的親密感情,引起了陸母的不滿,以至最後發展到強迫陸游和她離婚。陸游和唐婉的感情很深,不願分離,他一次又一次地向母親懇求,都遭到了母親的責罵。在封建禮教的壓制下,雖種種哀告,終歸走到了「執手相看淚眼」的地步。
陸游迫於母命,萬般無奈,便與唐婉忍痛分離。後來,陸游依母親的心意,另娶王氏為妻,唐婉也迫於父命嫁給同郡的趙士程。這一對年輕人的美滿婚姻就這樣被拆散了。
十年後的一個春天,陸游滿懷憂郁的心情獨自一人漫遊山陰城沈家花園。正當他獨坐獨飲,借酒澆愁之時,突然他意外地看見了唐婉及其改嫁後的丈夫趙士程。
盡管這時他已與唐婉分離多年,但是內心裡對唐婉的感情並沒有完全擺脫。他想到,過去唐婉是自己的愛妻,而今已屬他人,好像禁宮中的楊柳,可望而不可及。
想到這里,悲痛之情頓時湧上心頭,他放下酒杯,正要抽身離去。不料這時唐婉徵得趙士程的同意,給他送來一杯酒,陸游看到唐婉這一舉動,體會到了她的深情,兩行熱淚凄然而下,一揚頭喝下了唐婉送來的這杯苦酒。然後在粉牆之上奮筆題下《釵頭鳳》這首千古絕唱。
陸游在這首詞里抒發的是愛情遭受摧殘後的傷感、內疚和對唐婉的深情愛慕,以及對他母親棒打鴛鴦的不滿情緒。
陸游題詞之後,又深情地望了唐婉一眼,便悵然而去。陸遊走後,唐婉孤零零地站在那裡,將這首《釵頭鳳》詞從頭至尾反復看了幾遍,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便失聲痛哭起來。回到家中,她愁怨難解,於是也和了一首《釵頭鳳》詞。唐婉不久便郁悶愁怨而死。
此後,陸游北上抗金,又轉川蜀任職,幾十年的風雨生涯,依然無法排遣詩人心中的眷戀,他六十三歲,「偶復來菊縫枕囊,凄然有感」,又寫了兩首情詞哀怨的詩:
採得黃花作枕囊,曲屏深幌悶幽香。
喚回四十三年夢,燈暗無人說斷腸!
少日曾題菊枕詩,囊編殘稿鎖蛛絲。
人間萬事消磨盡,只有清香似舊時!
在他六十七歲的時候,重遊沈園,看到當年題《釵頭鳳》的半面破壁,觸景生情,感慨萬千,又寫詩感懷:
楓葉初丹桷葉黃,河陽愁鬢怯新霜。
林亭感舊空回首,泉路憑誰說斷腸。
壞壁醉題塵漠漠,斷雲幽夢事茫茫,
年來妄念消除盡,迴向蒲龕一炷香。
後陸游七十五歲,住在沈園的附近,「每入城,必登寺眺望,不能勝情」,寫下絕句兩首,即《沈園》詩二首。
愛,為什麼會能夠如此深沉,生死以之,以致在「美人作土」、「紅粉成灰」之後的幾十年,還讓詩人用將枯的血淚吟出「此身行作稽山土,猶吊遺蹤一泫然」的斷腸詩句?我從陸游「一樹梅花一放翁」的詩句中似乎得到一絲感悟:陸游和唐婉的夫妻情愛,雖說在現實世界中存續的時日無多,卻早已經一點一滴地「轉存」到了各種有情萬物之中,恰似把真情實愛存入了瑞士銀行,可以穩穩地收取利息。一對「菊枕」的枕函之中,封存、寄寓了新婚當時多少甜蜜,多少默契;多少香艷,多少情懷;多少的廝抬廝敬,多少的互愛互重。也許,就單是這一對「菊枕」,已經足以讓情愛「一粒粟中藏世界」且「化身千萬」,更不用說恩愛夫妻之間「有甚於畫眉」的「閨房記樂」了。
一對「菊枕」,對於我們現代人來說,是那麼的無足道,而又實在是那麼的奢侈。其「葯療」之功效,猶在其次也,嘆嘆。
人間的萬事可以消磨殆盡,而情愛的清香卻永遠會歷久彌新。
願天下有情人都雙雙親手縫制自己的一對「菊枕」,長相依傍,不離不棄,莫失莫忘,珍愛到地老天荒!
② 書憤其二 陸游 作者引用典故的作用
書憤其二
陸游
白發來蕭自蕭卧澤中,秪憑天地鑒孤忠.
厄窮蘇武餐氈久,憂憤張巡嚼齒空.
細雨春蕪上林苑,頹垣夜月洛陽宮.
壯心未與年俱老,死去猶能作鬼雄.
用典故的目的:以古人的行為和品性表達自己的忠心
此詩抒發自己的滿懷壯志和一片忠心不被人理解的憤懣.「澤中」,指詩人居住之地鏡湖.其時,詩人年邁力衰,遠離朝廷.他想到,光陰既不待我,衷腸亦無處可訴,只好憑天地來鑒察自己的一片孤忠.緊接著,詩人撫今追昔,想起了古人.蘇武厄於匈奴,餐氈吞雪而忠心不泯.安史亂中,張巡死守睢陽數月,被俘後仍罵敵不止,最後竟嚼吞舌,不屈而死.我的耿耿孤忠,不減他們二人,有天地可鑒.此聯補足上聯之意.上林苑,漢時舊苑.它和「洛陽宮」,在這里都是用來代指皇宮所在之地.首二聯情緒激昂,一氣直下.這一聯則描寫細膩,對偶精工,起到了鋪墊的作用.最後一聯一吐胸臆,直點主題,語氣激昂,情緒悲壯,表現了「亘古男兒一放翁」
③ 陸游-書憤的典故是什麼意思
《書憤》是南宋詩人陸游創作的五首七言律詩,其中第一首是作者的經典作品之一。
典故:
樓船夜雪瓜洲渡,鐵馬秋風大散關:這是追述25年前的兩次抗金勝仗。宋高宗紹興三十一年(1161)冬金主完顏亮率大軍南下,企圖從瓜州渡江南下攻建康(今南京),被宋軍擊退。第二年,宋將吳璘從西北前線出擊,收復了大散關。樓船,高大的戰船。瓜州,在今江蘇邗江南大運河入長江處,為江防要地。鐵馬,配有鐵甲的戰馬。大散關,在今陝西寶雞西南,是軍事重地。
塞上長城:南朝宋時名將檀道濟。「塞上長城」是用南朝宋文帝冤殺大將檀道濟,檀在死前怒斥「乃壞汝萬里長城」的典故。這里作者用作自比,現比喻收邊御敵的將領。
出師一表:指諸葛亮在蜀漢建興五年(227)三月出兵伐魏前所作《出師表》
④ 陸游《鵲橋仙》的典故是什麼
乾道八年(1172)冬陸游離開南鄭,第二年春天在成都任職,之後又在西川淹留了六年。據夏承燾《放翁詞編年箋注》,此詞就寫於這段時間。杜鵑,在蜀也是常見的暮春而鳴。它又名杜宇、子規、鵜鴂,古人曾賦予它很多意義,蜀人更把它編成了一個哀凄動人的故事。(《成都記》:「望帝死,其魂化為鳥,名曰杜鵑。」)因此,這種鳥的啼鳴常引起人們的許多聯想,住在蜀地的文士關於杜鵑的吟詠當然就更多,杜甫入蜀就有不少這樣的作品。陸游在成都時的心情本來就不大好,再加上他「夜聞杜鵑」,自然會驚動敏感的心弦而思緒萬千了。
「茅檐人靜,蓬窗燈暗,春晚連江風雨。」「茅檐」、「蓬窗」指其簡陋的寓所。當然,陸游住所未必如此,這樣寫無非是形容客居的蕭條,讀者不必拘執。在這樣的寓所里,「晻晻黃昏後,寂寂人定初」,坐在昏黃的燈下,他該是多麼寂寥同時作者想像出「連江風雨」、「蕭蕭暗雨打窗聲」。其愁緒便躍然紙上。 「 林鶯巢燕總無聲,但月夜、常啼杜宇。」這時他聽到了鵑啼,但又不直接寫,而是先反襯一筆:鶯燕無聲使得鵑啼顯得分外清晰、刺耳;鶯燕在早春顯得特別活躍,一到晚春便「燕懶鶯殘」、悄然無聲了,對這「無聲」的怨悱,就是對「有聲」的厭煩。「總」字傳達出了那種怨責、無奈的情味。接著再泛寫一筆: 「但月夜、常啼杜宇。」「月夜」自然不是這個風雨之夜,月夜的鵑啼是很凄楚的—— 「又聞子規啼夜月,愁空山」(李白《蜀道難》)—— 何況是此時此境呢! 「常啼」顯出這刺激不是一天兩天,這樣寫是為了加強此夜聞鵑的感受。
上片是寫夜聞鵑鳴的環境,著重於氣氛的渲染。杜鵑本來就是一種「悲鳥」,在這種環境氣氛里啼鳴,更加使人感到愁苦不堪。接著下片就寫愁苦情狀及內心痛楚。
「 催成清淚,驚殘孤夢,又揀深枝飛去。」「孤夢」點明。客中無聊,寄之於夢,偏又被「驚殘」。 「催成清淚」,因啼聲一聲緊似一聲,故曰「催」。就這樣還不停息,「又揀深枝飛去」, 繼續它的哀鳴。 「又」,表明作者對鵑夜啼的無可奈何。杜甫《子規》寫道:「客愁那聽此,故作傍人低!」—— 客中愁悶時那能聽這啼聲,可是那杜鵑卻似故意追著人飛!這里寫的也是這種情況。鵑啼除了在總體上給人一種悲凄之感、一種心理重負之外,還由於它的象徵意義引起人們的種種聯想。比如它在暮春啼鳴,使人覺得春天似乎是被它送走的,它的啼鳴常引起人們時序倏忽之感,如《離騷》「恐鵜鴂之先鳴兮,使夫百草為之不芳」。同時,這種鳥的鳴聲好似說「不如歸去」,因此又常引起人們的羈愁。所以作者在下面寫道:「故山猶自不堪聽,況半世、飄然羈旅!」「 故山」,故鄉。 「半世」,陸游至成都已是四十九歲,故說半世。這結尾的兩句就把他此時聞鵑內心深層的意念揭示出來了。在故鄉聽鵑當然引不起羈愁,之所以「不堪聽」,就是因為打動了歲月如流、志業未遂的心緒,而今坐客他鄉更增加了一重羈愁,這里的「猶自..況」就是表示這種遞進。《詞林紀事》卷十一引《詞統》雲: 「去國離鄉之感,觸緒紛來,讀之令人於邑」(於邑,通嗚咽)。解說還算切當,但是這里忽略了更重要的歲月蹉跎的感慨,這是需要加以注意的。如果聯系一下作者此時的一段經歷,我們就可以把這些意念揭示得更明白些。
陸游是在他四十六歲時來夔州任通判的,途中曾作詩道:「四方男子事,不敢恨飄零」(《夜思》),情緒還是不錯的。兩年後到南鄭的王炎幕府里贊襄軍事,使他得以親臨前線,心情十分振奮。他曾身著戎裝,參加過大散關的衛戍。這時他覺得王師北定中原有日,自己「英雄用武之地」的機會到了。可是好景不長,只半年多,王炎幕府被解散,自己也被調往成都,離開了如火如荼的前線生活,這當頭一棒,是對作者的突如其來的打擊可以想見。以後他輾轉於西川各地,無路請纓,沉淪下僚,直到離蜀東歸。由此看來,他的歲月蹉跎之感是融合了對功名的失意、對時局的憂念:「況半世、飄然羈旅!」從這痛切的語氣里,可以體會出他對朝廷如此對待自己的嚴重不滿。
陳廷焯比較推重這首詞。《白雨齋詞話》雲:「放翁詞,惟《鵲橋仙•夜聞杜鵑》一章,借物寓言,較他作為合乎古。」陳廷焯論詞重視比興、委曲、沉鬱,這首詞由聞鵑感興,由表及裡、由淺入深,曲折婉轉地傳達了作者內心的苦悶,在構思上、表達上是比陸游其它一些作品進究些。但這僅是論詞的一個方面的標准。放翁詞大抵同於蘇軾、辛棄疾之作,雖有些作品如陳氏所言「粗而不精」,但還是有不少激昂感慨、敷腴俊逸者,揚此抑彼就失之偏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