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山賞析文
Ⅰ 翻譯並賞析《東山》
這是譯文了,後面是賞析:)~
我從征去東山,很久未回家。現在我從東方返回,細雨彌漫。我在東方說要回,我的心嚮往西方好傷悲。縫制一身新衣,不用再銜木棒。蠕動的毛蟲,長期在桑林野外。卷縮成團獨自睡,鑽在兵車下。
我從征去東山,很久未回家。現在我從東方返回,細雨彌漫。瓜蔞的果實,掛在房檐上。土憋蟲在屋裡跑,喜蛛在門上結網。田舍旁的空地變成野鹿的活動場所,還有閃閃發光的螢火蟲。這並不可怕呀,倒使人更加思念呀!
我從征去東山,很久未回家。現在我從東方返回,細雨彌漫。鸛鳥鳴叫在小土堆上,妻子唉嘆在屋裡。清除走障礙物,我家徵人要到了。圓圓的苦瓜,長久放在柴堆上。自從我們不相見,到今天已經三年。
我從征去東山,很久未回家。現在我從東方返回,細雨彌漫。黃鶯正在飛翔,閃閃發光的羽毛。這人女子出嫁時,黃白色花馬去迎娶。她的母親為她系佩巾,繁多的儀式一個個。她新婚時非常美好,現在時間久了會怎樣呢?
賞析:
《東山》是周公東征歸來為慰問戰士而作的,《東山》描寫一人新婚不久就出外遠征,多年未歸的士兵回家途中思念家人的情景,表現了對戰事的厭倦,對和平的生活的渴望。 相傳本詩和周公東征奄國有關。徵人隨軍東征已經很久了, 在這個陰雨蒙蒙的日子, 他終於踏上了回鄉的路。「慆慆不歸」一語透露出對歲月流逝的無限感慨,而「零雨其蒙」的景色則使全詩籠罩著一層愁慘氣氛。詩歌的第一章寫徵人欣喜自己能夠生還。他一聽說要離開東方,心兒就飛到了西方的家鄉,興奮地想像自己不再從事征戰。第二章寫徵人想像家園已經荒蕪了,無人修剪的瓜簍爬到房檐上結子,土鱉在屋裡跑來跑去,蜘蛛在牆角結網,場院上印著鹿跡,磷火飛來飛去。但這也沒有什麼可怕的,因為這是他日夜思念的地方。第三章寫他想像自己的妻子正在為思念他而嘆息。第四章回憶三年前新婚時的情景,設想著重逢的歡樂。詩歌以十分細膩的筆觸刻畫了徵人在回鄉途中復雜的內心活動和對和平生活的熱切渴望。 詩人回憶了戰爭生活的艱辛,卻用大量的篇幅描述他在途中想像家中的心理活動。想像著他出征以後家園的荒涼,想像妻子在家的盼望。種種懸想最後在接近家鄉時,更聯想到當年新婚的美好,而設問如今會怎麼樣呢?「其舊如之何?」這種擔心,既表現敢他的渴望,又反映了對戰爭造成的阻隔的擔心,因此,《東山》在表現征夫對家人的思念之外,又表達了對戰爭的看法。這是不同於其他作品的特點之一。
Ⅱ 詩經 東山 表達了什麼
沉默火聖0801:你好。抄
《詩經 豳風 東山》:
這是徵人還鄉途中念家的詩。在細雨濛濛的路上,他想像到家後恢復貧民身分的可喜(第一章),想像那可能已經荒廢的家園,覺得又可怕,又可懷念(第二章),想像自己的妻正在為思念他而悲嘆(第三章),回憶三年前新婚光景,設想久別重逢的情況(第四章)。
《東山》的最大藝術特色,是豐富的聯想,它是國風中想像最為豐富的一首詩。
註:東山:山東境內,周公伐奄駐軍之地。
Ⅲ 簡述《詩經》中《東山》的主旨
全詩四章,採用疊唱形式,抒發了返鄉士卒的復雜內心世界,客觀暴露了戰爭帶給人民的生活災難及心靈上的痛楚,流露了廣大人民尤其是從軍士卒對和平安定生活的嚮往心情。
詩一開頭,以第一人稱的口氣直截了當地喊出了主人公久征在外不得歸的怨憤,表現出思念家鄉與詛咒戰爭的情緒。
「我徂東山」,極言離家之遠;
「慆慆不歸」,又言時間之久。
這極具時空感,又包含了強烈情感的詩句把徵人一直想歸而又不得歸的愁苦情緒像波濤滾滾的江水一樣傾瀉了出來。而一旦聽到可以返家的消息,主人公內心應該是有喜悅的。「我來自東」就透露了主人公由可以返鄉而帶來的一絲喜悅。我說「一絲喜悅」,是因為這喜悅並不會太大,決不是杜少陵那種「即從巴峽穿巫峽,便向襄陽下洛陽」的喜悅。而且這「一絲喜悅」剛一綻露,旋即又為陰影籠罩,正如「零雨其蒙」的天氣所給人的感受一樣。故雲:
我東曰歸,我心西悲。
悲喜之情在這里異常真實地交織在一起。這是主人公歷盡磨難,偶得生還,開始返鄉,去與親人團聚時的一種特有的心理活動。古人雲:「大抵思家之情,在久居之處,猶或可忍;歸心已動而未至,則其情尤切,故東歸矣,而復言西悲也。」現代解釋者多愛用唐人詩句「近鄉情更怯,不敢問來人」來揣摩和理解這里的感情。這都是符合詩意的。《小雅?採薇》的結尾「我心傷悲,莫知我哀」,表達的是同樣的心境。「我心西悲」的「悲」,是由對家中情況的懸想與擔憂所帶來的。「西悲」的內含十分豐富。主人公心潮翻滾,思緒萬千,想起了以往種種生活情景。有當初被迫應征時與家人難舍難分的情景,有離家後音訊斷絕的擔憂,有奔波這么多年才得以返回的悲涼感慨。戰爭無情地破壞和平生活的種種事實為他所目睹,所親身體驗。幸福的家庭各有各的幸福,不幸的家庭則都是相似的。主人公已經獲得返家的自由了,但他好像還有顧悸。這是長期奔戰帶來的心理創傷。他禁不住發出吶喊:
制彼裳衣,勿士行枚。
「裳衣」和「行枚」是兩件普通物什,但很有代表性。「行枚」代表過去,「裳衣」代表今日和未來。朱熹《詩集傳》對此解釋到:「於是制其平居之服,而以為自今可以勿為行陣銜枚之事矣。」
「勿士行枚」,是對一種生活的否定。
「制彼裳衣」,是對另一種生活的肯定。
否定的是戰爭,是長期征戰、動盪、不安的生活;肯定的是和平,是永久安寧、充滿生機、洋溢著幸福的生活。
徵人在返鄉。途中的情景是:
蜎蜎者躅,烝在桑野。
敦彼獨宿,亦在車下。
這里既可以理解為客觀敘寫,同時又當看出前兩句與後兩句之間有一種「比」的關系。野蠶在桑林棲息可謂得其所,而人團宿在野外的破車下則不得其所。因而這里的「比」不僅僅是一種比附,而且具有對比、反襯的效果。戰爭無情地破壞了人的家園,使人喪失了安身歇腳之處。沒有溫暖,只有徹骨的寒冷。
上為第一章。
第二章主要抒寫主人公途中所見的殘破凄涼景象及由此引發的感受。沿途的情景有:瓜萎掛滿了屋檐也無人料理,土鱉蟲滿屋亂爬,蜘蛛結網已封住門戶,村頭田間成了野鹿任意踐踏的場所;到夜間,磷火到處流動閃光……這些異常荒涼、蕭索、破敗的景象組合在一起,具有極大的說明性和穿透力,讓人從中感受到和平是如何被戰爭毀掉的,幸福的生活是如何失去的。盡管路途荒寒、艱難,且夜間有鬼火閃動,但主人公並不畏懼。詩雲:
不可畏也,伊可懷也。
思家念妻的感情壓倒了一切,使他鼓起勇氣,向前跋涉。
第三章是對徵人家中情景的想像性摹寫。由「鸛鳴於垤」引出「婦嘆於室」,勾劃出了一位家中思婦的形象。就像徵人思念妻子一樣,妻也在終日思念他,本是徵人思家,卻以懸想之筆,寫對方的思念與哀嘆,這就寫出了婉曲,寫出了新意。後來杜甫的詩「今夜鄜州月,閨中只獨看」也是採用這種筆法。思念本是雙向的,因而宕開一筆,從對方寫起,便增強了詩的畫面感和立體效應。《東山》的主人公向我們傾訴:「在我不在家的日子裡,妻子可以說是終日哀嘆,度日如年。如今我回來了,她的悲嘆生活也該結束了。她在打掃房屋,堵塞鼠洞,迎接我的到來。自我們夫妻不見,已經多年光景了。」徵人的情緒已漸轉為喜悅。「有敦瓜苦,烝在栗薪」是摹寫徵人自家院落的風物,頗有親切感,是徵人家園意識的體現。
這里,還需說明一點:「自我不見,於今三年」的「三年」,不少注本都照實理解為三年,以與「周公東征,三年而歸」的史實相符合。但我以為,還是以不坐實為好。「三年」應解作多年,這樣才與文中的「慆慆不歸」更合拍,也與詩的情感更諧和。
第四章。仍然以想像之筆,描寫婚娶時的輝煌一刻,抒發徵人對妻子的深厚情感。這最後一章的表達最為新穎巧妙,給人以深刻的印象。它新就新在借回憶新婚時的景況,表達一種特殊心情。《讀風偶識》的作者崔述對此種寫法頗有體會,他說:「此當寫夫婦重逢之樂矣。然此樂最難寫,故借新婚以形容之……極力寫新婚之美者,皆非為新婚言之。正以極力形容舊人重逢之可樂耳!新者猶其如此,況於其舊乎?一句點破,使前三章之意,至此醒出,其善於行文者。」這種理解是有道理的。主人公多年的戎馬生活結束了,心中又燃起了重新生活的慾望和構想。當此之際,他首先想到的是自己最親愛的人——自己的老婆。想妻子自然想到了她最光彩照人的一刻。這里以四句詩描繪新婚景況,對全詩而言,筆墨不算少,但作者又能做到有節制,故抓取了最有代表性,給徵人印象最深的地方,寫了「皇駁其馬」、「親結其縭」和「九十其儀」這樣三個場面和細節,這便寫出了個性和特色,把一對新人當時的熱鬧、歡樂氣氛烘托出來了。結尾兩句最妙:
其新孔嘉,其舊如之何?
妻子在結婚時非常生動美麗,那麼,久別重逢之時,她的面貌又該如何?她的皮膚還是那麼光潔嗎?她的臉上出現皺紋了嗎?她是美麗依舊呢,還是因歲月的風霜而發生了改變?作者沒有具體說,詩已經結束了,而他的所思所想,他那豐富的心理活動,都包含在這「其舊如之何」的一問之中了。
對結尾兩句的含義也有不同理解者。如朱熹《詩集傳》中的解釋:「言東征之歸士,未有室家者,及時而婚姻,既其美矣。其舊有室家者,相見而喜,當如何邪?」這里,朱熹把作品反映的徵人理解為群體:有已婚者,有未婚者,現在都准備回家了,未婚者想像自己該迎娶新娘了,而已婚者則想像自己的舊人是否改變了模樣。目前,這種理解為多數人所不取,主要原因就在於它破壞了詩中抒情主人公形象的統一性。詩中的抒情主人公應理解為個體,個體的特點寫得非常鮮明,同時其意義卻並不局限於個體,而具有一定的代表性。
《東山》一詩,在藝術表達上具有令人稱道的特點和成就。首先,它成功地運用了對比、襯托手法。如第一章中蠶蟲的眾聚與人之獨行的對比,第三章「鸛鳴於垤」與「婦嘆於室」的襯托;開頭「我心西悲」之愁緒與結尾婚娶的歡悅構成對比,現實中的「獨宿車下」與想像中的夫妻重逢形成反襯等,都是十分明顯的。正如崔述《讀風偶識》中所說:「不寫未歸時之苦,不見既歸後之樂也。」「前兩章純用反跌,文勢極佳。」
其次,《東山》詩典型地體現了《詩經》語言形式上的一大特點——重章疊句。全詩四章的開頭四句完全相同。這種反復詠唱,不僅僅是韻律上的反復,而且是情感的反復與深化。「我來自東,零雨其蒙」的反復出現,也同時佐證著現實中是一種荒寒、孤獨的暗格調,而溫暖和團聚只存在於徵人的想像中。
第三,本詩寫徵人思妻,反從對方用筆,這種寫法在《詩經》中出現,應該說是比較早的和有意義的,它對後代詩人的寫作自然要產生影響。前面解釋中,已提到杜甫《月夜》的筆法與此類似,這里不再多說。
從外,移情於景,見景生情,以及根據抒情主題的需要選取典型材料的做法,也都是本詩表達上的特點,值得在反復含詠中細細體會,也值得學習借鑒。
Ⅳ 如何賞析詩經《東山》
《東山》
我徂東山,慆慆不歸。我來自東,零雨其濛。
我東曰歸,我心西悲。制彼裳衣,勿士行枚。
蜎蜎者蠋,烝在桑野。敦彼獨宿,亦在車下。
我徂東山,慆慆不歸。我來自東,零雨其濛。
果臝之實,亦施於宇。伊威在室,蠨蛸在戶。
町畽鹿場,熠耀宵行。不可畏也,伊可懷也。
我徂東山,慆慆不歸。我來自東,零雨其濛。
鸛鳴於垤,婦嘆於室。灑掃穹窒,我征聿至。
有敦瓜苦,烝在栗薪。自我不見,於今三年。
我徂東山,慆慆不歸。我來自東,零雨其濛。
倉庚於飛,熠耀其羽。之子於歸,皇駁其馬。
親結其縭,九十其儀。其新孔嘉,其舊如之何?
<賞析>
《東山》以周公東征為歷史背景,以一位普通戰士的視角,敘述東征後歸家前的復雜真致的內心感受,來發出對戰爭的思考和對人民的同情。
詩的開篇,以開門見山,直賦其事的手法,簡明直接地表明故事的背景和緣由。「慆慆不歸」,既是對離家久戰的直接表述,也是離人思鄉的間接流露。「我來自東,零雨其蒙」,在敍事之中,插入景物描寫,這是這首詩的一個創舉。這種情景交融的寫作手法,為後世文人所祖並發揚光大。「零雨其蒙」,既點出了當時的天氣,屬細節描寫。使人更能如臨其境,感受故事,又為全詩定下一個凄美感人的基調。更能夠表現主人公的心理活動。接著直抒胸臆「我心西悲」。為什麼思鄉的愁絮會在此刻表現得如此強烈呢?因為作為一名拼殺疆場的軍人,每天是過著「曉戰隨金鼓,霄眠抱玉鞍」的生活,無時無刻不為性命擔憂時,思鄉情緒會被時刻綳緊的神經暫時壓制。但到了戰爭結束,歸家指日可待時,思鄉之情就會一涌而起,縈繞心頭,揮之不去。
「制彼衣裳,勿士行枚」,戰士能夠結束戰爭生活,都趕緊解開軍裝,匆匆穿上平時的衣裳。通過這樣一個細節描寫,戰士喜形於色、昐望早日和平的情緒,表達得淋漓盡致。同時,以「行枚」這樣典型的行為,代指軍旅生活,是用了一種借代的寫作手法。《詩經》的藝術手法之成就可見一斑。
下面就是主人公對三年軍旅生活的回憶。首先用「比、興」的手法,「蜎蜎者蠋,烝在桑野」通過桑蟲的生活不堪,來比喻軍旅生活的艱辛。使人還得還對戰士產生同情。「敦彼獨宿,亦在車下」就是軍人風餐露宿,枕戈待旦的生活的真實寫照。「獨」字又是主人公內心孤獨的體現,敘事與抒情融為一體,天衣無縫。
《東山》的每段回環往復地吟誦,不僅僅是音節的簡單重復,而是情節與情感的推進。
第一節是對過往艱辛危險生活的回憶,第二節就是對家鄉的變化與前途的猜測。「果蠃之實……燿燿霄行」,這一小節說到,家破屋殘,果蟲相生,田園荒蕪,鬼火燿燿……這是主人公內心揮之不去的擔憂,也是戰爭破壞生產,使廣大人民生活陷入水深火熱的困境的現實的反映與對戰爭的無情控訴。
我們可以注意到,《東山》的控訴戰爭的視角上,是與後代相同題材的作品有很大不同。其它作品主角通常是平民,受戰爭之苦面流離失所,例如《石壕吏》《新婚別》;或者是從徵兵的角度,控訴統治者窮兵黷武,如《木蘭詩》《兵車行》。而《東山》的主人公是一位參戰的士兵。參加的是被人認為是正義的戰爭的周公東征,並且以勝利一方的身份凱旋。這裏沒有雄糾糾的勝利者的姿態,而是同樣以受難者的身份出現。勝利沒能使他逃脫戰爭的厄運,更說明了戰爭對於雙方來說,都是災難性的。從而給我們一個思考戰爭的新角度。
第三段是主人公遙想家中的妻子。通過寫妻子對丈夫的思念,更加突出了丈夫對妻子的懷念。兩者感情交相輝映,從而深深打動讀者的心弦。
「有敦瓜苦,烝在栗薪」女主人公看到當時結婚時的器物,不禁勾起對丈夫的深深的思念。同時也反映出他們是新婚不久就被迫分開的。更加突現詩的悲劇色彩。由此我們不禁想起題材相似的杜甫的《新婚別》。杜甫的現實主義風格源自《詩經》不無道理。
第四段是男主人公繼續沉緬於對往事的甜蜜回憶當中。想到當年新婚時,那打扮奪目的皇駁馬,那派頭十足的接親隊伍,那光彩照人的衣飾……一切一切,都是那麼的甜美幸福!主人公又彷彿一下子從美好的回憶掉回現實當中,「其新孔嘉,其舊如之何」:新婚不久便分離,這三年來,家中變成怎樣,她這三年的孤獨如何難當,他三年的苦水又從何說起……想到見面,只怕是「相顧無言,唯有淚千行!」大家可以想像,男主人公當時的心情如何復雜,如何澎湃難平!但詩中沒有太多的敘說,只用了「其舊如之何?」留下一個大大的問號,留下一個大大的懸念,也留下了一片廣闊的審美空間,留給讀者無限的遐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