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瀮鈴名句
㈠ 跪求柳永的《雨霖鈴》的千古名句!
多情自古傷離別——柳永《雨霖鈴》賞析
寒蟬凄切,對長亭晚,驟雨初歇。都門帳飲無緒,留戀處,蘭舟催發。執手相看淚眼,竟無語凝咽。念去去、千里煙波,暮靄沉沉楚天闊。
多情自古傷離別,更那堪、冷落清秋節!今宵酒醒何處?楊柳岸、曉風殘月。此去經年,應是良辰好景虛設。便縱有千種風情,更與何人說?
《雨霖鈴》描繪的是一幅十一世紀古汴河畔的離別圖畫:繁華的東京城外,酒旗低亞,衰柳斜曳,於薄暮的寒蟬聲中,一對青年男女正在依依話別。兩情正濃處,暮鼓咚咚,行舟催發。眼看此去,便將天南地北、人各一方,因此才松開的雙手,又情不自禁地重新緊攜……這真是:「黯然銷魂者,唯別而已矣!」
我們注意到,這里的送別者有著自己的「身份」特點。它不是「楚臣去境」,也不是「漢妾辭宮」;它既沒有荊軻易水送別的傳奇色彩,也沒有蘇、李河梁送別的政治情味。它只是兩位極普通的人物之間的話別:一位是多才而失意的下層文人,另一位是美貌又多情的歌妓。這就為我們透露出了一種新的信息:在前代詩歌中不大敢正面和大膽抒寫的男女戀情,現在卻被當作了最為突出的主題來詠寫;「普通人」之間的正常感情和人類普遍的「人性」,隨著宋代市民階層力量的壯大,開始躍居到文學創作中的重要位置上。這種對於「凡夫俗子」間的真摯感情的描寫,一方面為自己的抒情增添了難度(正如俗語所雲,「畫鬼容易畫犬馬難」,描寫日常生活中平凡無奇的事件最易見作者的功力);另一方面,又為自己的抒情增添了無窮的「人情味」——隨著封建社會的逐漸走向後期,這種深契市民階層審美嗜好的「人情味」必將越來越深地受到廣大讀者的歡迎。這或許也就是它之所以受到後代人們普遍欣賞的原因之一吧。下面就對它作些具體分析:
深秋,傍晚,這是何等濃重的傷感的氛圍。「寒蟬凄切」,既寫出了秋氣之搖落、時序之驚心,又使欣賞者馬上聯想起「燕翩翩其辭歸兮,蟬寂寞而無聲。雁癰癰而南遊兮,鵾雞啁哳而悲鳴」(宋玉《九辯》)這類「悲秋」之句。好詩(詞)的語言往往如此:一方面,它以自己的寫景作為促媒,以外界物候之變化撩撥起讀者的層層感情漣漪;另一方面,它又向讀者「釋放」出經過漫長歷史過程長期「積淀」在詞語中的「能量」,以此來感召他們的生活經驗和藝術聯想。短短的「寒蟬凄切」四字,使那凄楚哽咽的聲聲蟬嘶,形成整首別曲、整幅離圖的悲哀的的「基調」和黯淡的「底色」。
地點是在都門外的長亭。都門內,是多麼熱鬧繁華:「舉目則青樓畫閣,綺戶珠簾。雕車競駐於天街,寶馬爭馳於御路,金翠耀目,羅綺飄香……」(《東京夢華錄》)在這里,有多少對幸運的戀人們正度著幸福團聚的日子,但是我們的詞人卻偏生凄涼地被摒除在外,被迫離去。而「長亭」,這又是多麼令人心寒,以致「談虎色變」!「何處是歸程?長亭更短亭」(李白《菩薩蠻》),這里,詞語本身的象徵意義(長亭象徵送別)和它的「歷史積淀」又在雙倍地發生著作用,不能不使讀者產生出難以壓抑的離愁別緒。
——何況,這里的送別,又是在「慢節奏」中行進的,這越發使人有度日如年的焦灼感和難熬感。現代社會中,離別雖然同樣地難分難舍,但是信旗一揮,汽笛長鳴,揮手之間,斯人遠去,雖則痛苦,卻也乾脆。唯有這種慢悠悠的中世紀的送別,卻是最揪人肝腸的。設帳,餞行,慢慢地飲酒,細細地話別,從下午挨到傍晚;一場驟雨,又延長了相偎的時間……但這別前的逗留本是一杯混和著甜味的苦酒,體味的時間越長,苦澀的滋味也就越濃。果然,雨過天昏,舟子不耐煩地來催促詞人了,斷人心弦的一刻終於來臨。面對此景,離人的心情推向了「高潮」。「執手相看淚眼,竟無語凝咽」,這是一個「特寫」式的鏡頭,酣暢而淋漓。我們發現,前人詩中在寫到男女恩愛時常用的躲躲閃閃的含蓄筆法(「勇敢」如李商隱,也只能躲在《無題》後邊寫他的刻骨相思),這兒壓根兒不見了:詞人和「她」手挽著手,相對凝望,盡管哽咽得發不出一語,但這卻是心的交流、心的對話。這正是多少世間小兒女惜別時的綿綿情意和神態的真實寫照,在其中,詞人傾注了自己飽諳「羈旅行役」的生活經驗,融入了自己的滿腔真心實意,所以才能寫得如此傳神、如此感人。愛情,這個在封建時代「正統」文體中常被「遺忘」或「輕視」的內容,現在卻被柳永當作最令人注目的東西來大寫而特寫,這不能不說是文學風氣的一大轉移。所以,適合著這種生活理想和藝術情趣的轉變,柳永在抒寫男女戀情時,不講求「含蓄」(相反,他要求「發露」),也不講「溫柔敦厚」(相反,他要求「痛快淋漓」);原先小令中「窈深幽約」的寫法和風格,此時也顯得有些「不夠用」了。因此他就另求著一種「盡情展衍」的寫法和風格:如果說,詞情從「寒蟬凄切」到「竟無語凝咽」,還是比較「哀迫」的話,那麼從「念去去,千里煙波,暮靄沉沉楚天闊」以下,便是「慘舒」(亦即「展衍」)的寫法了。感情蓄積既久,自此便如閘門大開,洶涌流出而不可收拾也。唐圭璋先生說:「以上文字,皆郁結蟠屈,至此乃凌空飛舞」(《唐宋詞簡釋》),所見極是。
換頭「多情自古傷離別,更那堪冷落清秋節」兩句,以傷別和悲秋重筆倍寫,使人在活生生的慘別之上又加上了傳統的「悲秋」心理因襲的陰影,更顯出了它雙重的悲劇性。然而,最妙和最成功的還在下面:「今宵酒醒何處?楊柳岸、曉風殘月。」這是柳永的創造。它的成功奧秘在於何處?是劉熙載所講的「點染」法(前二句是「點」,下三句是「染」)?是一般常稱的「情景交融」?當然是的,但又不盡然。它的好處,在於柳永能以一個久經羈旅別況的「切身膚受」者的身分,依仗著詞的特殊聲情,優美、細膩而又新鮮地創造出了一個新的藝術境界來,成為久久留傳的名句雋語。
首先,它寫的乃是「真景物」。汴河堤畔,本多垂柳(隋煬帝開運河,夾岸栽柳)。「楊柳岸」三字隨手拈出「本地風光」,令人感到親切、自然。一夜行舟,醒來時早已置身於寥廓開闊的山驛水程中,所以唯覺曉風清冷、唯見殘月凄楚,「曉風殘月」四字便寫盡了此種扁舟曉行的真切風光。
其次,它寫出了「真性情」。「楊柳岸、曉風殘月」,不僅僅是一般的「景語」,而且是「物皆著我之色彩」的「情語」。這可從它的意象組成看出。周邦彥詞雲:「柳陰直,煙里絲絲弄碧。隋堤上,曾見幾番,拂水飄綿送行色」,(《蘭陵王》),柳既是送別的象徵物,又是送別的見證人。如今獨在旅舟之上見柳,怎不惹起滿懷離思?「曉風殘月」四字,則更寫出了離人的深一層的感情境界。試想,昨夜還在「都門帳飲」、「執手相看」,可今朝醒來,一陣冷風驅散了酒意所帶來的半麻木狀態,唯有一鉤殘月斜掛天邊。這時的內心痛楚,真有點象麻醉葯失效後的傷口所發出的陣痛那樣,分外地鑽心,分外地銳利——這種「新鮮」的心理感受是只有「膚受者」才能身領心受而絕非局外者所能懸想而得的,所以我們說它寫出了「真性情」。
其三,在抒寫「真景物」和「真感情」的基礎上,詞人進一步造成了一個幽美深約的新「境界」。這種境界之「新」表現在何處?主要就表現在那種既凄又麗、凄絕麗絕的特殊的風格色彩上。常人在離別時,往往僅能深切地感受到它的悲哀的一面,而唯有優秀的詩(詞)人,才能在此同時寫出它的「美」(美感)來。試欣賞這樣的一幅畫面:夾岸殘柳,參差拂動於秋風之中;孤舟離人,黯然獨對天邊之殘月,詩人不但寫出了離況的寂寞難受,更在「悲劇性」中開掘出了更為豐富的內蘊。「悲劇性」加上了「美感」,「凄情」加上了「麗景」。詞人在舒緩而又哀惻的聲調中傳遞出一種抑鬱惝怳的凄情和煙水迷離的凄美來,此種「綺怨」的風味,正是最典型的「婉約」詞的風味,難怪後人常以它們作為柳詞、乃至整個婉約詞的代表句子來看。
詞情發展到此,已經進入十分窈深婉曲的境地。忽而,筆鋒一轉,它又回到了現實的離別之中——原來,上面這幾句是送者「設身處地」地懸想行者明朝孤舟孑行的情景的,這種以「虛」寫「實」的手法就為詞的抒情增添了「多層次」的豐滿感。「此去經年,應是良辰好景虛設。便縱有千種風情,更與何人說」?這是送行者此時此地滿懷的戀情。平心而論,這幾句未免有著「太露」的毛病,但是非此卻不足以表達一位歌妓的特種心情(「風情」一詞,再恰切不過地顯現了她的特種身份);再從風格而言,前面婉曲,此處放露,前面寓情於景,此處放筆直賦,疏密相間,促使人不太注意到它的不足之處,反倒覺得有「老筆紛披,盡情傾吐」(《宋詞舉》)之妙了。
總之,這首《雨霖鈴》極力描摹了一對戀人之間難分難舍的離情,肯定著一種極「世俗」、卻又多少有些「出俗」(相對於封建文人追逐功名利祿的庸俗思想而言)的生活理想,多少體現出了一種新的人物心理和時代信息。藝術上,它充分利用了慢詞在抒寫人類復雜感情方面的「優勢」,顯出鋪敘、綜織的能事,讀來暢快淋漓、婉約細膩。
「曉風殘月仙掌路,何人為吊柳屯田」,王士禎的這兩句詩,正道出了後人對這首別離名篇和它作者的無限仰慕之情。甚至在元代《西廂記》(長亭送別)中,我們還可以從中感受到它的影響。
柳永詞《雨霖鈴·寒蟬凄切》賞析2
此詞為抒寫離情別緒的千古名篇,也是柳詞和有宋一代婉約詞的傑出代表。詞中,作者將他離開汴京與戀人惜別時的真情實感表達得纏綿悱惻,凄婉動人。詞的上片寫臨別時的情景,下片主要寫別後情景。全詞起伏跌宕,聲情雙繪,是宋元時期流行的「宋金十大麴」之一。
起首三句寫別時之景,點明了地點和節序。《禮記·月令》雲:「孟秋之月,寒蟬鳴。」可見時間大約在農歷七月。然而詞人並沒有純客觀地鋪敘自然景物,而是通過景物的描寫,氛圍的渲染,融情入景,暗寓別意。秋季,暮色,驟雨寒蟬,詞人所見所聞,無處不凄涼。「對長亭晚」一句,中間插刀,極頓挫吞咽之致,更准確地傳達了這種凄涼況味。
這三句景色的鋪寫,也為後兩句的「無緒」和「催發」,設下伏筆。「都門帳飲」,語本江淹《別賦》:「帳飲東都,送客金谷。」他的戀人在都門外長亭擺下酒筵給他送別,然而面對美酒佳餚,詞人毫無興致。接下去說:「留戀處、蘭舟催發」,這七個字完全是寫實,然卻以精煉之筆刻畫了典型環境與典型心理:一邊是留戀情濃,一邊是蘭舟催發,這樣的矛盾沖突何其類銳!這里的「蘭舟催發」,卻以直筆寫離別之緊迫,雖沒有他們含蘊纏綿,但卻直而能紆,更能促使感情的深化。於是後面便迸出「執手相看淚眼,竟無語凝噎」二句。寥寥十一字,語言通俗而感情深摯,形象逼真,如在目前。真是力敵千鈞!詞人凝噎在喉的就「念去去」二句的內心獨白。這里的去聲「念」字用得特別好,讀去聲,作為領格,上承「凝噎」而自然一轉,下啟「千里」以下而一氣流貫。「念」字後「去去」二字連用,則愈益顯示出激越的聲情,讀時一字一頓,遂覺去路茫茫,道里修遠。「千里」以下,聲調和諧,景色如繪。既曰「煙波」,又曰「暮靄」,更曰「沉沉」,著色一層濃似一層;既曰「千里」,又曰「闊」,一程遠似一程。道盡了戀人分手時難舍的別情。
上片正面話別,下片則宕開一筆,先作泛論,從個別說到一般。「多情自古傷離別」意謂傷離惜別,並不自我始,自古皆然。接以「更那堪冷落清秋節」一句,則極言時當冷落凄涼的秋季,離情更甚於常時。「清秋節」一辭,映射起首三句,前後照應,針線極為綿密;而冠以「更那堪」三個虛字,則加強了感情色彩,比起首三句的以景寓情更為明顯、深刻。「今宵」三句蟬聯上句而來,是全篇之警策。成為柳永光耀詞史的名句。這三句本是想像今宵旅途中的況味,遙想不久之後一舟臨岸,詞人酒醒夢回,卻只見習習曉風吹拂蕭蕭疏柳,一彎殘月高掛楊柳梢頭。整個畫面充滿了凄清的氣氛,客情之冷落,風景之清幽,離愁之綿邈,完全凝聚在這畫面之中。這句景語似工筆小幀,無比清麗。清人劉熙載在《藝概》中說:「詞有點,有染。柳耆卿《雨霖鈴》雲:『多情自古傷離別,更那堪冷落清秋節。今宵酒醒何處?楊柳岸、曉風殘月。』上二句點出離別冷落,『今宵』二句乃就上二句意染之。點染之間,不得有他語相隔,隔則警句亦成死灰矣。」也就是說,這四句密不可分,相互烘托,相互陪襯,中間若插上另外一句,就破壞了意境的完整性,形象的統一性,而後面這兩個警句,也將失去光彩。
「此去經年」四句,改用情語。他們相聚之日,每逢良辰好景,總感到歡娛;可是別後非止一日,年復一年,縱有良辰好景,也引不起欣賞的興致,只能徒增棖觸而已。「此去」二字,遙應上片「念去去」;「經年」二字,近應「今宵」,在時間與思緒上均是環環相扣,步步推進。「便縱有千種風情,更與何人說」,以問句歸納全詞,猶如奔馬收韁,有住而不住之勢;又如眾流歸海,有盡而未盡之致。
此詞之所以膾灸人口,是因為它在藝術上頗具特色,成就甚高。早在宋代,就有記載說,以此詞的纏綿悱惻、深沉婉約,「只合十七八女郎,執紅牙板,歌『楊柳岸、曉風殘月。這種格調的形成,有賴於意境的營造。詞人善於把傳統的情景交融的手法運用到慢詞中,把離情別緒的感受,通過具有畫面性的境界表現出來,意與境會,構成一種詩意美的境界,繪讀者以強烈的藝術感染。全詞雖為直寫,但敘事清楚,寫景工緻,以具體鮮明而又能觸動離愁的自然風景畫面來渲染主題,狀難狀之景,達難達之情,而出之以自然。末尾二句畫龍點睛,為全詞生色,為膾灸人口的千古名句。
雨霖鈴(柳永)賞析3
在詞史上,雙調慢詞《雨霖鈴》最早的作品,當推此首。柳永充分利用這一詞調聲情哀怨、篇幅較長的特點,寫委婉凄惻的離情,可謂盡情盡致。
詞的上片寫一對戀人餞行難分難舍的別情。起首三句寫別時之景,點明了地點和節序。《禮記·月令》雲:「孟秋之月,寒蟬鳴。」可見時間大約在農歷七月。然而詞人並沒有純客觀地鋪敘自然景物,而且通過景物的描寫,氛圍的渲染,融情入景,暗寓別意。時當秋季,景已蕭瑟;且值天晚,暮色陰沉;而驟雨滂沱之後,繼之以寒蟬凄切:詞人所見所聞,無處不凄涼。加之當中「對長亭晚」一句,更准確地傳達了這種凄涼況味。
前三句通過景色的鋪寫,也為後兩句的「無緒」和「催發」設下伏筆。「都門帳飲」,語本江淹《別賦》:「帳飲東都,送客金谷」。他的戀人在都門外長亭擺下酒筵給他送別,然而面對美酒佳餚,詞人毫無興致。可見他的思緒正專注於戀人,所以詞中接下去說:「留戀處,蘭舟催發」。這七個字完全是寫實,然卻以精煉之筆刻畫了典型環境與典型心理:一邊是留戀情濃,一邊是蘭舟催發,這樣的矛盾沖突何其尖銳!於是後面便迸出「執行相看淚眼,竟無語凝噎」二句。語言通俗而感情深摯,形象逼真,如在目前。寥寥十一字,真是力敵千鈞!後來傳奇戲曲中常有「流淚眼看流淚眼,斷腸人對斷腸人」的唱詞,卻不如柳詞凝煉有力。那麼詞人凝噎在喉的是什麼話呢?「念去去」二句便是他的內心獨白。
詞是一種依附於音樂的抒情詩體,必須講究每一個字的平仄陰陽,而去聲字尤居關鍵地位。這里的去聲「念」字用得特別好。清人萬樹《詞律發凡》雲:「名詞轉折跌盪處,多用去聲,何也?三聲之中,上、入二者可以作平,去則獨異。......當用去者,非去則激不起。」此詞以去聲「念」字作為領格,上承「凝噎」而自然一轉,下啟「千里」以下而一氣流貫。「念」字後「去去」二字連用,則愈益顯示出激越的聲情,讀時一字一頓,遂覺去路茫茫,道里修遠。「千里」以下,聲調和諧,景色如繪。既曰「煙波」,又曰「暮靄」,更曰「沉沉」,著色可謂濃矣;即曰「千里」,又曰「闊」,空間可謂廣矣。在如此廣闊遼遠的空間里,充滿了如此濃密深沉的煙靄,其離愁之深,令人可以想見。
下片則宕開一筆,先作泛論,從個別說到一般,得出一條人生哲理:「多情自古傷離別」。意謂傷離惜別,並不自我始,自古皆然。接以「更那堪冷落清秋節」一句,則為層層加碼,極言時當冷落凄涼的秋季,離情更甚於常時。「清秋節」一辭,映射起首三句,前後照應,針線極為綿密;而冠以「更那堪」三個虛字,則加強了感情色彩,比起首三句的以景寓懷更為明顯、深刻。「今宵」三句蟬聯上句而來,是全篇之警策,後來竟成為蘇軾相與爭勝的對象。據俞文豹《吹劍錄》雲:「東坡在玉堂日,有幕士善歌,因問:『我詞何如柳七?』對曰:『柳郎中詞,只合十七八女郎,執紅牙板,歌『楊柳岸曉風殘月』」。學士詞,須關西大漢,執銅琵琶,鐵綽板,唱『大江東去』」。這三句本是想像今宵旅途中的況味:一舟臨岸,詞人酒醒夢回,只見習習曉風吹拂蕭蕭疏柳,一彎殘月高掛楊柳梢頭。整個畫面充滿了凄清的氣氛,客情之冷落,風景之清幽,離情之綿邈,完全凝聚在這畫面之中。此之上片結尾二句,雖同樣是寫景,寫離愁,但前者彷彿是潑墨山水,一片蒼茫;這里卻似工筆小幀,無比清麗。
「此去經年」四句,構成另一種情境。因為上面是用景語,此處則改用情語。他們相聚之日,每逢良辰好景,總感到歡娛;可是別後非止一日,年復一年,縱有良辰好景,也引不起欣賞的興致,只能徒增棖觸而已。「此去」二字,遙應上片「念去去」;「經年」二字,近應「今宵」,在時間與思緒上均是環環相扣,步步推進,可見結構之嚴密。「便縱有千種風情,更與何人說」,益見鍾情之殷,離愁之深。
而歸納全詞,猶如奔馬收韁,有住而不住之勢;又如眾流歸海,有盡而未盡之致。其以問句作結,更留有無窮意味,耐人尋繹。
㈡ 雨霖鈴的名句是什麼
《雨霖鈴》詞牌名,也寫作《雨淋鈴》,節選自《樂章集》。相傳唐玄宗入蜀時在雨中聽到鈴聲而想起楊貴妃,故作此曲。曲調自身就具有哀傷的成分。宋代柳永的《雨霖鈴》最為有名,而其中的"多情自古傷離別,更那堪、冷落清秋節"一句更成為千古名句。
㈢ 雨霖鈴·寒蟬凄切 名句
雨霖鈴·寒蟬凄切 名句——
執手相看淚眼,竟無語凝噎。
此去經年,應是良辰好內景虛設。
便縱有千種風情,更容與何人說?
原文:
雨霖鈴·寒蟬凄切
宋 柳永
寒蟬凄切,對長亭晚,驟雨初歇。
都門帳飲無緒,留戀處,蘭舟催發。
執手相看淚眼,竟無語凝噎。
念去去,千里煙波,暮靄沉沉楚天闊。
多情自古傷離別,更那堪,冷落清秋節!
今宵酒醒何處?楊柳岸,曉風殘月。
此去經年,應是良辰好景虛設。
便縱有千種風情,更與何人說?
㈣ 雨霖鈴中的名句是什麼
《雨霖鈴》詞牌名,也寫作《雨淋鈴》。相傳唐玄宗入蜀時因在雨中聞鈴聲而思念楊貴妃,故作此曲。曲調自身就具有哀傷的成分。宋代柳永的《雨霖鈴》最為有名,而其中的「多情自古傷離別」一句更成為千古名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