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如貼賞析
1. 孔侍中帖的作品賞析
書法作品中,如能分黑布白運用得宜,則可明亮通氣,無筆墨處亦成畫境。王羲之尺牘作品,既沒有大塊密集的黑點畫,也沒有大塊虛起的空白處,總是虛實相混,疏密勻停,靜中有動,但動勢不大;動中有靜,但靜而不僵,舒緩自若,清新雋逸,是一種最美的布白形式。而清笪重光《書筏》分空白為兩類:「匡廓之白,手布均齊;散亂之白,眼布勻稱。」
匡廓之白如《平安帖》的「當、復、悉」字,《何如帖》的「賴」結體中的「口」,生成較大的空間,與其它繁重的筆畫,相映成趣。《喪亂帖》中的「毒、甚、心、紙」字,匡廓之白,如近於圓規的使轉,別成一境界。
散亂之白如《二謝帖》的「再拜」、「所送議」字,《孔侍中帖》的「問」字,《喪亂帖》的「何言」字,散亂之白,無完整的匡廓,使黑白的布置,可以不齊而齊,如夜深初靜,風燭搖曳未定,令人難以捉摸。 《頻有哀禍帖》與《孔侍中帖》之間空白處,鈐「延歷敕定」朱文御璽三處,與《喪亂帖》等同。日本《支那墨寶集》稱:「昔我國光明皇後,舉聖武天皇之遺,獻於東大寺大佛,藏正倉院。唐天寶十一年,其中晉王羲之書拓本頗多焉。天應、延歷、弘仁之間,漸復盡獻於大內。奈世既德久,大半散佚,片斷僅存。此所藏者,蓋其一。接帖之處,有延歷御府之璽。」
「延歷敕定」即是「延歷御府之璽」。延歷是日本桓武天皇的年號,其元年為公元782年。日本學者考訂《孔侍中帖》與《喪亂帖》二帖,是《東大寺獻物帳》中著錄的。此《獻物帳》是日本聖武天皇卒後,皇後將其遺物供佛的賬目。聖武天皇卒於公元729年。 《頻有哀禍帖》在明治時代出現於東京上野的古書店,其後分別為岡田信之(1825-1885)與其子岡田正之所有,再經岡田正之之子岡田震之手,1927年為前田侯爵收購。1941年將手卷改裱而成軸裝。
收藏《頻有哀禍帖》的日本前田育德會位於日本東京都目黑區,也稱尊經閣文庫,主要收藏中日兩國的古文書和古代工藝美術品。
2. 晉王羲之平安何如奉橘三帖卷的藝術賞析
《平安》、《何如》、《奉橘》三帖,均為尺牘。 存雙鉤摹本,藏於台北故宮博物院。存雙鉤摹本,藏於台北故宮博物院。 前隔水有宋徽宗題款「晉王羲之奉橘帖」。前隔水有宋徽宗題款「晉王羲之奉橘帖」。 米芾書史謂「又有唐右軍帖,雙鉤蠟摹,末後一帖,是'奉橘三百顆(帖作枚)霜未降,未可多得。'《奉橘帖》在唐代就很有名,詩人韋應物有詩句說:「書後欲題三百顆,洞庭更待滿林霜。米芾書史謂「又有唐右軍帖,雙鉤蠟摹,末後一帖,是'奉橘三百顆(帖作枚)霜未降,未可多得。'開皇十八年(598)三月二十七日參軍學士諸葛穎,諮議參軍開府學士柳顧言,釋智果跋其尾。」用的就是這件書跡的典故。開皇十八年(598)三月二十七日參軍學士諸葛穎,咨議參軍開府學士柳顧言,釋智果跋其尾。」
這三帖中,除了從整幅尺牘中去玩賞其風韻外,還可細察對比每一字之遒麗。這三帖中,除了從整幅尺牘中去玩賞其風韻外,還可細察對比每一字之遒麗。如「復」字,三帖出現四次,《平安》中「當復」之「復」為草書,《何如》帖中三個「復」字都是行書,《平安帖》運筆提按頓挫的變化較多,鉤挑轉折間,鋒穎秀發,一些牽絲引帶的草書筆法,也十分生動靈巧。 《何如帖》較端整,三個「復」字,而無一雷同,或異其偏旁,或變其轉折,都鮮活生動,結構精密,神思凝淀。 《奉橘帖》字形大小偃仰,饒富變化,「三」字如橫空掠燕,筆畫互有照應,「百」字起筆上揚,末畫斜下挫鋒,筆鋒幾經轉折,並露出賊毫,「未」字出現兩次,筆法也不盡相同。 其他如「白」、「奉」等字。其他如「白」、「奉」等字。 也是變化不一。也是變化不一。 可謂從心所欲不逾矩。可謂從心所欲不逾矩。
前二帖略見於褚遂良《右軍書目》。前二帖略見於褚遂良《右軍書目》。《平安如何》二帖前尚有蕭梁時代鑒書人徐僧權、唐懷充二人的「僧權」、「懷充」押署,故此帖鉤摹的上限,可能在梁隋之際,亦未可知。 此三帖北宋初年藏駙馬都尉李瑋家,尚有「李瑋圖書」收藏印。此三帖北宋初年藏駙馬都尉李瑋家,尚有「李瑋圖書」收藏印。 後入宣和內府。後入宣和內府。 再紹興內府,明清為項元汴,及京口張氏(張覲辰、張玉裁、張孝思)笪重光等所藏。再紹興內府,明清為項元汴,及京口張氏(張覲辰、張玉裁、張孝思)笪重光等所藏。 入清內府,未受重視,《石渠寶笈初編》,著錄列次等,《三希堂法帖》亦未收入。 惟古法帖為《寶晉齋帖》、《東書堂帖》、《戲鴻堂帖》、《墨池堂帖》等均曾摹刻,而次序各異。現藏故宮博物院,先後收入《故宮法書》,《晉王羲之墨跡》,《故宮歷代法書全集》;及二玄社精印。 存真卷行於世。存真卷行於世。
從六世紀南朝時期以來,歷代帝王都喜好收藏王羲之等名家的信札,當時將零散的書跡裱背成一定長度的手卷,後來輾轉流傳,遭割裂重裝,已不復原貌。 這卷書跡是用雙鉤廓填的方式,復制了三件王羲之短札。這卷書跡是用雙鉤廓填的方式,復制了三件王羲之短札。 《平安帖》行書兼草書,信中提到的「脩載」,是王羲之的堂兄弟。 《何如帖》行書,問候對方並告知近況。 《何如帖》行書,問候對方並告知近況。 《奉橘帖》行書,贈送友人橘子並附上此信。 《奉橘帖》行書,贈送友人橘子並附上此信。
3. 介紹書法家王羲之的書法鑒賞
《寒切帖》
又名《廿七帖》、《謝司馬帖》。其中「謝司馬」應為王羲之至友謝安。此帖書體遒勁妍潤,沉著流動,寫時好像毫不費力,體現王羲之晚年書法高度成熟,水到渠成,極致妙處。正如唐人孫過庭說:「是以右軍之書,末年多妙,當緣思慮通審,志氣平和,不激不勵,而風規自遠。」
釋文:「十一月廿七日羲之報:得十四、十八日書,知問為慰。寒切,比各佳不?念憂老久懸情。吞食甚少,劣劣!力因謝司馬書,不一一。羲之報。」
《平安帖》》(可下載後,放大觀賞)
《平安帖》與《何如帖》、《奉橘帖》三帖連為一紙。此帖行筆流暢,側媚多姿,論者稱其筆勢,以為飄若浮雲,矯若驚龍亦不為過。
我們在上一個月反復說明了一個道理,亂世對於社會政治而言是讓人不安的,但對文化而言並不是這樣。魏晉南北朝給我提供的文化記憶,除了曹操、諸葛亮、魏晉名士和陶淵明的詩文外,還有大量超越文學的各種文化現象。今天要談的王羲之就牽涉到一種不可失落的文化記憶。
余秋雨:大家好,又到了我們的時間了。我們長久地把我們的學問和把我們的文化全部寄託在文本上,這個文本不是直接的一個審美對象,它是一個轉換性的文字,多少年來,在黃卷青燈下練就的眼神對於美的信號缺乏敏感、缺乏判斷能力。文本很重要,我們前面也講了很多文本,但是我們多麼真心地希望一旦有形象出來,我們能捕捉它。遺憾的是到今天為止,我們很難捕捉到非常重要的、值得每一個中國人都要記憶的形象,不管是諸子百家,還是屈原、司馬遷,形象感都是不強的,他們沒有留下更可靠的形象。但是就在魏晉南北朝,有形象可以供我們談論、供我們記憶了。我們先從王羲之開始,激活我們關於形象的記憶,激活人們對於線條的一種敏感。
中國在很早的時候曾經享受過這種非常抽象的線條美,一直像經緯一樣貫穿著中國歷史的始終,我很想讓大家談談一個問題,就是書法到底重要嗎?重要到什麼程度?哪一位先講?
我覺得書法在歷史上很重要,它用一種單純的、也是高貴的顏色傳承著文化。但是近代以來,尤其是白話文運動和簡體字推廣以來,我覺得書法重要性喪失了,我覺得主要的原因就在於書法更多的成為了茶餘飯後的談資,而且把寫書法當做一件附庸風雅的事情,導致了書法藝術很小眾,而且也很自戀,所以我覺得它沒有以前那麼重要了。
我認識一個同學,她寫字非常漂亮,人也心平氣和的,她跟我說她小時候脾氣很不好,然後父母就送她去練書法,書法讓她變成現在的樣子,非常的平靜,不張揚。
我來概括一下吧,書法對中國文化有一種象徵意義,這種象徵意義就是那種線條了,它的內容倒反而已經不重要了,世界上沒有一個民族有類似的藝術,其他民族也有文字,但是從來沒有把文字當做一種最高的藝術,極抽象的,以線條的流動來表現一種民族的生命力,這種生命力是典雅的、曲折的、游動的、收斂的,但是又可能是狂放的,它全部體現在這個上面了,和裡面的內容其實不是很有關系。
王羲之應該是這個領域里至高無上的一個人物,他開創了一代典範,《蘭亭序》的認知度是非常高的,哪怕絕大多數認知它的人讀不下來那個文句,但看到那兩個字就知道這是中國,象一個民族的記號,不必要很宏大。《晉書》的《王羲之傳》里提到王家是當時的名門,文化程度高,也有一定的官職,而且孩子一個個都是出落得比較的瀟灑漂亮,所以有一個叫郗鑒的太尉來到王家招女婿,男孩子們覺得是這么一個高官來找女婿,每個人都有點裝模作樣,唯獨在東邊的床上有一個人,袒露著肚子在吃東西,瀟灑到了極點了,這就是王羲之。大家知道嗎,現在我們之所以把女婿叫做東床,就是由這個典故來的。這就是我們所說的可愛的魏晉南北朝,郗鑒看中了這么一個怪人,選對了一個王羲之,這是一個非常有趣的故事。
那個時候他字就寫得非常好,名氣越來越大。最有名的故事大家都知道,就是有個老太太賣扇子賣不掉,王羲之看著可憐,魏晉名士總想表現一下,他就在上面寫幾個字,老太太就哭了,覺得乾乾凈凈的扇子都賣不掉,你給我塗得亂七八糟怎麼賣得掉,王羲之說你可以增加十倍的錢去賣,這是王右軍的字,結果大家來搶購,第二天老太太又來找王羲之寫字,王羲之覺得挺麻煩了,就拒絕了。這種事情在當時晉代發生的可能性非常大。
王羲之寫字尋找一個審美對象,他所尋找到的最美的審美對象是鵝,鵝的瀟灑、鵝的潔白、鵝的這種動作太像書法了。王羲之知道有一個老太太養鵝養得特別好,就到她家裡去看,那個老太太就把鵝先蒸熟了給王羲之吃,因為貴客來臨,所以就變成了個悲喜劇。後來他只要見到鵝就不肯走,而且問人家要,後來有個道士就說其實你用不著給我錢,也用不著這么求情,你寫一點東西來換就可以了,這個道士真是聰明,換到了稀世珍寶,王羲之也獲得了自己所喜愛的鵝。所以山陰道上的道士用鵝來換取王羲之的《黃庭經》這樣的故事,就成為一個非常美的文化傳說。
我們必須記住王羲之,因為他是中國書法藝術的最高峰,在他之前也出過不少傑出的書法家,卻都被他的光輝掩蓋了,在他之後優秀書法家更是代不乏人,但都把他看作是永恆的導師。
有各種好的書法,但是王羲之奇跡般地成了最高峰,而且王羲之的《蘭亭序》成了最高峰,所以我們要直接面對一下《蘭亭序》。很多中國古代文人無數次地把它臨摹,所以這324個字就像圖騰一樣,深深地刻在中國文人的心頭,連王羲之寫錯的地方你也得寫錯。有趣的是王羲之本人也覺得這一幅寫得好,他後來也無數次地重新寫過,但都沒有這幅好,所以他說是神的力量推動自己把它寫出來的。
這幅書法前面是寫時間、地點、風景,實在是很通俗,像"少長咸集群賢畢至"已經成為了成語,但到了後面就慢慢地變艱深了,不知道他在講什麼了。這篇散文的結構基本上受到了魏晉名士清談之風的影響,但是對魏晉名士又提出了不同的要求,他認為在我們的人生當中有各種各樣的境遇,有各種各樣的感覺,都會不斷地產生,但是實際上呢我們要選擇,古代和今天、未來是一件事,這是王羲之在《蘭亭序》里非常精採的表達。魏晉名士討論到最後,就認為生死是一件事,長壽和短命是一件事,但是王羲之說不是,還是有很大的區別的,但是他覺得最好玩的是我們有沒有可能把古人、今天和後人連在一起,所以這樣一來,我們今天的聚會就很有意思了,把每人寫的詩結合在一起寫給《蘭亭序》,多少年以後看到以後就會想起我們的聚會,歷史就像流水一樣貫穿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