繅車賞析
① 要三首詩的解釋,鑒賞,作者資料等
赤壁
注釋:這是一首即物興感的詠史詩。一支深埋在泥沙里的斷戟,雖然歷時久遠,但並未完全銹蝕。我把它揀起來磨洗干凈,還能認出是三國赤壁之戰的遺物。如果不是東風幫助周瑜獲得火燒曹軍的勝利,恐怕吳國的國色大喬、小喬就要被幽禁在曹操的銅雀台上了。
赤壁:地名,在今湖北省。
折戟:指殘破的戟(兵器)。
銷:銹蝕。
前朝:以前的時代。
周郎:吳國的年青將領周瑜。
銅雀:即銅雀台。
二喬:喬公二女,大喬嫁孫策,小喬嫁周瑜。
浣溪沙
這是一首觸景生慨、蘊含人生哲理的小詞,體現了作者熱愛生活、樂觀曠達的人生態度。
上片寫暮春遊清泉寺所見之幽雅景緻。山下溪水潺湲,溪邊的蘭草才抽出嫩芽,蔓延浸泡在溪水中。松柏夾道的沙石小路,經過春雨的沖刷,潔凈無泥。時值日暮,松林間的杜鵑在瀟瀟細雨中啼叫著。這是一幅多麼幽美寧靜的山林景緻啊!首七字既點出遊清泉寺時的時令,也點明蘭溪之名的由來。「浸」字與「皋蘭被徑兮,斯路漸」(《楚辭·招魂》)中的「漸」字一樣,均有「蔓延」之意。蘭草此際始出「芽」,其芽尚「短」,但生機勃勃,長勢很快,已由岸邊蔓延至溪水中矣。杜鵑啼聲凄婉,本是易引發羈旅之愁的。但作者此際漫步溪邊,觸目無非生意,渾然忘卻塵世的喧囂和官場的污穢,心情是愉悅的。兼之疾病始愈,有醫者相伴遊賞,故杜鵑的啼叫亦未能攪亂作者此時之清興。總之,上片只是寫實景,其內心所喚起的應是對大自然的喜愛及對人生的回味,這就引出了下片的對人生的哲思。
下片就眼前「溪水西流」之景生發感慨和議論。「百川東到海,何時復西歸」(漢·《長歌行》)。「花有重開日,人無再少時」。江水的東流不返,正如人的青春年華只有一次一樣,都是不可抗拒的自然規律,曾使古今無數人為之悲嘆。而作者此際面對著眼前西流的蘭溪水,卻產生奇妙的遐想:既然溪水可以西流,人為什麼不可以重新擁有青春年華呢?人生之「再少」,非如道教徒所企求的「返老還童」,乃是說應保持一種年輕的樂觀的心態。因為人並不能改變這個世界;人所能改變的,僅僅是對這個世界的態度和看法。白居易《醉歌》詩有「誰道使君不解飲,聽唱黃雞與白日。黃雞催曉丑時鳴,白日催年酉前沒。腰間紅綬系未穩,鏡里朱顏看已失」諸句,乃嗟老嘆衰之詞也。作者尾句反用其意,認為即使到了暮年,也不應有那種「黃雞催曉」、朱顏已失的衰頹心態,體現了作者在貶謫期間曠達振作的精神狀態。
全詞的特點是即景抒慨,寫景純用白描,細致淡雅;抒慨昂揚振拔,富有哲理。此前,作者於熙寧六年(1073)曾有詩雲:「江邊身世兩悠悠,久與滄波共白頭。造物亦知人易老,故教江水向西流」(《八月十五日看潮五絕》其三)。乃是在錢塘潮來江水迴流時所生發的感慨,與此詞旨趣有相近之處。但當時作者是自請外任,以太常博士直史館的頭銜到美麗富庶的杭州作通判,是京官下派作地方官,仕途失意之感並不濃。此時則是以待罪之官的身份被安置在偏僻的黃州,孤寂苦楚的心情不是輕易可以擺脫的。因此,此詞下片所表現出來的對青春活力的呼喚,對老而無為的觀點的否棄,便顯得尤為可貴。可以說,這種在「命壓人頭不奈何」的逆境中的樂觀奮發的精神,是蘇軾之所以受到後世尊崇的重要原因之一。
次北固山下
王灣
[注釋]
①次:停歇,這里指停船。北固山:在今江蘇鎮江市北,三面臨水,倚長江而立。
②風正:指順風。
③海日:太陽從海上升起。殘夜:夜色已殘,指天將破曉。舊年:過去的一年。指舊年未盡,春之氣息已到,點明節候已到初春。
[注釋]
遊客路過蒼蒼的北固山下,船兒泛著湛藍的江水向前。春潮正漲兩岸江面更寬闊,順風行船恰好把帆兒高懸。紅日沖破殘夜從海上升起,江上春早年底就春風拂面。寄去的家書不知何時到達,請問歸雁幾時飛到洛陽邊。
[賞析]
此詩寫冬末春初、作者舟泊北固山下時看到的兩岸春景。先寫青山重疊,小路蜿蜒,碧波盪漾,小船輕疾。「潮平兩岸闊,風正一帆懸」描摹長江下游潮漲江闊,波濤滾滾,詩人揚帆東下的壯觀,氣概豪邁。「海日生殘夜,江春入舊年」為歷來傳誦的名句,描繪了晝夜和冬春交替過程中的景象和心中的喜悅,由此而引動末句的鄉思,以歸雁傳書表達了作者對家鄉的思念,春景和鄉思和諧交融。
詩以對偶句發端,既工麗,又跳脫。「客路」,指作者要去的路。「青山」點題中「北固山」。作者乘舟,正朝著展現在眼前的「綠水」前進,駛向「青山」,駛向「青山」之外遙遠的「客路」。這一聯先寫「客路」而後寫「行舟」,其人在江南、神馳故里的飄泊羈旅之情,已流露於字里行間,與末聯的「鄉書」、「歸雁」,遙相照應。
讀到第三聯,就知道作者是於歲暮臘殘,連夜行舟的。潮平而無浪,風順而不猛,近看可見江水碧綠,遠望可見兩岸空闊。這顯然是一個晴明的、處處透露著春天氣息的夜晚,孤舟揚帆,緩行江上,不覺已到殘夜。這第三聯,就是表現江上行舟,即將天亮時的情景。
「日生殘夜」、「春入舊年」,都表示時序的交替,而且是那樣匆匆不可待,這怎不叫身在「客路」的詩人頓生思鄉之情呢?這兩句煉字煉句也極見功夫。作者從煉意著眼,把「日」與「春」作為新生的美好事物的象徵,提到主語的位置而加以強調,並且用「生」字和「入」字使之擬人化,賦予它們以人的意志和情思。妙在作者無意說理,卻在描寫景物、節令之中,蘊含著一種自然的理趣。海日生於殘夜,將驅盡黑暗;江春,那江上景物所表現的「春意」,闖入舊年,將趕走嚴冬。不僅寫景逼真,敘事確切,而且表現出具有普遍意義的生活真理,給人以樂觀、積極、向上的藝術鼓舞力量。
海日東升,春意萌動,詩人放舟於綠水之上,繼續向青山之外的客路駛去。這時候,一群北歸的大雁正掠過晴空。雁兒正要經過洛陽的啊!詩人想起了「雁足傳書」的故事,還是托雁捎個信吧:雁兒啊,煩勞你們飛過洛陽的時候,替我問候一下家裡人。這兩句緊承三聯而來,遙應首聯,全篇籠罩著一層淡淡的鄉思愁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