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董大賞析
㈠ 別董大這首詩的鑒賞
高適《別董大》(其一)賞析
--------------------------------------------------------------------------------
【作者】李勤印
千里黃雲白日曛,北風吹雁雪紛紛。
莫愁前路無知己,天下誰人不識君?
【賞析】
董大,即唐玄宗時著名的琴師董庭蘭。高適《別董大》詩的第二首說:「六翮飄颻私自憐,一離京洛十餘年。丈夫貧賤應未足,今日相逢無酒錢。」從詩的內容來看,這兩篇作品當是寫高適與董大久別重逢,經過短暫的聚會以後,又各奔他方的贈別之作。而且,兩個人都處在困頓不達的境遇之中,貧賤相交自有深沉的感慨.詩的第二首可作如是理解。第一首卻胸襟開闊,寫別離而一掃纏綿憂怨的老調,雄壯豪邁,堪與王勃「海內存知己,天涯若比鄰」的情境相媲美。
「千里黃雲白日曛,北風吹雁雪紛紛」。開頭兩句,描繪送別時候的自然景色。黃雲蔽天,綿延千里,日色只剩下一點餘光。夜幕降臨以後,又颳起了北風,大風呼嘯。伴隨著紛紛掃揚的雪花。一群征雁疾速地從空中掠過,往南方飛去。這兩句所展現的境界闊遠渺茫,是典型的北國雪天風光。「千里」,有的本子作「十里」,雖是一字之差,境界卻相差甚遠。北方的冬天,綠色植物凋零殆盡,殘枝朽干已不足以遮目,所以視界很廣,可目極千里。說「黃雲」,亦極典型。那是陰雲凝聚之狀,是陰天天氣,有了這兩個字,下文的「白日曛」、「北風」,「雪紛紛」,便有了著落。如此理解,開頭兩句便見出作者並非輕率落筆,而是在經過了苦心醞釀之後,才自然流出的詩歌語言。這兩句,描寫景物雖然比較客觀,但也處處顯示著送別的情調,以及詩人的氣質心胸。日暮天寒,本來就容易引發人們的愁苦心緒,而眼下,詩人正在送別董大,其執手依戀之態,我們是可以想見的。所以,首二句盡管境界闊遠渺茫,其實不無凄苦寒涼;但是,高適畢竟具有恢弘的氣度,超然的稟賦,他開沒有沉溺在離別的感傷之中不能自拔。他能以理馭情,另具一副心胸,寫出慷慨激昂的壯偉之音。
「莫愁前路無知己,天下誰人不識君?」這兩句,是對董大的勸慰。說「莫愁」,說前路有知己,說天下人人識君,以此贈別,足以鼓舞人心,激勵人之心志。據說,董大曾以高妙的琴藝受知於宰相房琯,崔珏曾寫詩詠嘆說:「七條弦上五音寒,此藝知音自古難。惟有河南房次律,始終憐得董庭蘭」。這寫的不過是董大遇合一位知音,而且是官高位顯,詩境未免狹小。高適這兩句,不僅緊扣董大為名琴師,天下傳揚的特定身份,而且把人生知己無貧賤,天涯處處有朋友的意思融注其中,詩境遠比崔珏那幾句闊遠得多,也深厚得多。崔詩只是琴師身世的材料,而高詩卻堪稱藝術珍品。
㈡ 《別董大》簡短的賞析
別董大
高適
千里黃雲白日曛,
北風吹雁雪紛紛。
莫愁前路無知己,
天下誰人不識君。
[簡析]
這是一首送別詩,送別的對象是著名的琴師董庭蘭。盛唐時盛行胡樂,能欣賞七弦琴這類古樂的人不多。崔珏有詩道:「七條弦上五音寒,此藝知音自古難。惟有河南房次律(盛唐宰相房官),始終憐得董庭蘭。」這時高適也很不得志,到處浪遊,常處於貧賤的境遇之中(他在《別董大》之二中寫道:「丈夫貧賤應未足,今日相逢無酒錢。」)。但在這首送別詩中,高適卻以開朗的胸襟,豪邁的語調把臨別贈言說得激昂慷慨,鼓舞人心。
前兩句「千里黃雲白日曛,北風吹雁雪紛紛」,用白描手法寫眼前之景:北風呼嘯,黃沙千里,遮天蔽日,到處都是灰濛蒙的一片,以致雲也似乎變成了黃色,本來璀璨耀眼的陽光現在也淡然失色,如同落日的余輝一般。大雪紛紛揚揚地飄落,群雁排著整齊的隊形向南飛去。詩人在這荒寒壯闊的環境中,送別這位身懷絕技卻又無人賞識的音樂家。
後兩句「莫愁前路無知已,天下誰人不識君」,是對朋友的勸慰:此去你不要擔心遇不到知己,天下哪個不知道你董庭蘭啊!話說得多麼響亮,多麼有力,於慰藉中充滿著信心和力量,激勵朋友抖擻精神去奮斗、去拼搏。
在唐人贈別詩篇中,那些凄清纏綿、低徊留連的作品,固然感人至深,但另外一種慷慨悲歌、出自肺腑的詩作,卻又以它的真誠情誼,堅強信念,為灞橋柳色與渭城風雨塗上了另一種豪放健美的色彩。高適的《別董大》便是後一種風格的佳篇。
關於董大,各家註解,都認為可能是唐玄宗時代著名的琴客,是一位「高才脫略名與利」的音樂聖手。高適在寫此詩時,應在不得意的浪遊時期。他的《別董大》之二說:「六翮飄颻私自憐,一離京洛十餘年。丈夫貧賤應未足,今日相逢無酒錢。」可見他當時也還處於「無酒錢」的「貧賤」境遇之中。這首早期不得意時的贈別之作,不免「借他人酒杯,澆自己塊壘」。但詩人於慰藉中寄希望,因而給人一種滿懷信心和力量的感覺。
前兩句,直寫目前景物,純用白描。以其內心之真,寫別離心緒,故能深摯;以胸襟之闊,敘眼前景色,故能悲壯。曛,即曛黃,指夕陽西沉時的昏黃景色。
落日黃雲,大野蒼茫,唯北方冬日有此景象。此情此景,若稍加雕琢,即不免斫傷氣勢。高適於此自是作手。日暮黃昏,且又大雪紛飛,於北風狂吹中,唯見遙空斷雁,出沒寒雲,使人難禁日暮天寒、遊子何之之感。以才人而淪落至此,幾使人無淚可下,亦唯如此,故知己不能為之甘心。頭兩句以敘景而見內心之郁積,雖不涉人事,已使人如置身風雪之中,似聞山巔水涯有壯士長嘯。此處如不用盡氣力,則不能見下文轉折之妙,也不能見下文言辭之婉轉,用心之良苦,友情之深摯,別意之凄酸。後兩句於慰藉之中充滿信心和力量。因為是知音,說話才朴質而豪爽。又因其淪落,才以希望為慰藉。
這首詩之所以卓絕,是因為高適「多胸臆語,兼有氣骨」(殷璠《河嶽英靈集》)、「以氣質自高」(《唐詩紀事》),因而能為志士增色,為遊子拭淚!如果不是詩人內心的郁積噴薄而出,如何能把臨別贈語說得如此體貼入微,如此堅定不移?又如何能使此樸素無華之語言,鑄造出這等冰清玉潔、醇厚動人的詩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