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衣巷中名句
① 《烏衣巷》一詩中流傳千古的名句
《烏衣巷》一詩中流傳千古的名句舊時王謝堂前燕,飛入尋常百姓家。
烏衣巷
(唐)劉禹錫
朱雀橋邊野草花,烏衣巷口夕陽斜。
舊時王謝堂前燕,飛入尋常百姓家。
② 烏衣巷的名句名作
杜牧來了,他夜晚停泊在秦淮河上,聽見弦歌聲聲,於是說:「商女不知亡國恨,隔江猶唱後庭花。」(《泊秦淮》)
又是句千古名句,又是首千古名作。
而烏衣巷,則終於等來了劉禹錫,等來了「朱雀橋邊野草花,烏衣巷口夕陽斜」,等來了「舊時王謝堂前燕,飛入尋常百姓家」。鉛華洗去,落盡了飛紅。六朝的脂粉隨著秦淮河的河水東去再不復返。繁華的舊夢隨著笙歌的散盡再不重來。烏衣巷已然物事兩非了,那原本富麗堂皇的朱雀橋邊,早就雜草叢生,頹敗不堪;那原本庄嚴氣派的烏衣巷口,只剩下如血的殘陽夕照。當年的王謝世族幾多風流人物,如今卻安在呢?這里只有一片廢墟,搖搖欲墜的矮房裡住著最最尋常的百姓。只有那飛來飛去的燕子,好像還似曾相識,是為了見證這滄海桑田而留下的吧。
全詩看似藏而不露,可是歷史的蒼涼,人世的無常,富貴榮華的白雲蒼狗,功名榮辱的身後寂寞在這首七言絕句里被剖白前所未有地透徹,前所未有地沉痛,無奈,充滿了宿命感。
文學史在這一刻記住了烏衣巷。從這一刻起,後世所有的文人,學者,官吏,學生,百姓,只要他或她面對文學,就無法逃開烏衣巷的名字。
劉禹錫在離開前最後望了那殘破的巷陌一眼。他卻不知道,那一刻,烏衣巷在野草和廢墟中重生了。那一刻,烏衣巷不再需要任何磚瓦去重建,它已經得到了永恆。
除了《烏衣巷》,劉禹錫在金陵還留下了其他名句。
山圍故國周遭在,潮打空城寂寞回。(《石頭城》)
人世幾回傷往事,山形依舊枕寒流。(《西塞山懷古》)
……
李後主的悲劇過後,宋朝元朝的詞人又來了。
王安石的《桂枝香-金陵懷古》在三十多首同名詞中脫穎而出: …… 嘆門外樓頭,悲恨相續。
千古憑高,對此漫嗟榮辱。
據說蘇東坡讀到這首詞後感嘆:此老乃野狐精也。
宋詞的集大成者周邦彥則表現出難得一見的悲壯:
……
空餘舊跡,郁蒼蒼,霧沈半壘。
夜深月過女牆來,傷心東望淮水。
燕子不知何世,向尋常巷陌人家相對,如說興亡斜陽里。
(《西河-金陵懷古》)
元朝的詞人薩都剌更是把懷古一題發揮到淋漓盡致:
六代豪華,春去也,更無消息。
空悵望,山川形勝,已非疇昔。
王謝堂前雙燕子,烏衣巷口曾相識。
聽夜深,寂寞打孤城,春潮急。
……
(《滿江紅-金陵懷古》)
烏衣巷和王謝堂在這些千古名作間被升華了,烏衣巷已經不再是一條小巷了,它已成為金陵興亡的象徵,更已成為古今變遷的代言。烏衣巷在不知不覺之間,有了一種滄桑的,帶著歷史深沉的氣味。烏衣巷,已經深深地刻入了中華文化的肌膚之中,融入到它的血液裡面,再也分不開了。
於是,烏衣巷是否依舊繁華或者還是一堆廢墟,已經變得不再重要,甚至是否還有這么一條巷,都已經沒人關心。只要有它的名字在,就會有人千里來吊,就會有人感慨著賦出一首又一首的新詩或新詞,甚至會有人無端端地因它而落下兩行清淚來,作為對文化深深的祭奠。
如果說王導和謝安令烏衣巷不凡;王羲之,王獻之,謝靈運令烏衣巷不俗,那麼劉禹錫,周邦彥和薩都剌則令它不朽。
一堆廢墟的傳奇般的不朽。
然而至此烏衣巷的故事仍沒有結束,因為南京實在是個多災多難的城市。
朱元璋來了,作為中國歷史上為數不多的從南方起家的皇帝,他把都城定在了南京。被今人視為珍寶的南京城牆修建起來了。然而朱元璋死後沒過多久,明成祖朱棣起事,把建文帝趕下了台,然後拖著大批的珍寶美女到北京築他的紫禁城去了。
於是南京似乎無事了,秦淮河兩岸一天比一天熱鬧起來。達官顯臣,豪商巨富,紛至沓來;瓊樓玉閣,舞榭歌台,鱗次枳比。白天煙花流水,晚上月照嬋娟,雖然已沒有了烏衣巷,秦淮也似乎又回到六朝時的鼎盛了。野草和夕陽已經從人們的眼裡淡去,取而代之的是椒藍紅粉,畫舫妓樓,紙醉金迷。雖然秦淮河邊還有一個叫吳敬梓的人在奮筆疾書,想用一部《儒林外史》來表達些什麼,可是根本沒人聽他的,也沒有人理睬他。「壚邊人似月,皓腕凝霜雪」,在明眸流盼里,在觥籌交錯中,劉禹錫用筆深刻在文化骨子裡的烏衣巷,好像要一點點地被這桃花美酒腐蝕掉了。直到有一天,大明江山突然開始土崩瓦解。
這一段歷史是一段傳奇的歷史。這中間經過了多少斗爭,抵抗,掙扎,吶喊,多少人為了民族的氣節捨生取義,已經是不可能數清的了。今天的歷史學家都不約而同地指出,在明亡前的這一段時間里,已經腐敗到了極點,精神上墮落到極點的明王朝,卻反而在臨終前呈現出一種反常的悲壯和慷慨。今天我們讀史,對當時發生在十里秦淮邊的傳奇故事幾乎有眼花繚亂的感覺。突然之間,所有的道德理念全都翻了個個;突然之間,煙花女子成了歷史的主角。明亡的歷史如果僅僅是刑場上的袁崇煥,僅僅是煤山上的崇禎,僅僅是史可法的揚州城,那麼,我們可以說它悲壯。可是如果還有奮身想往水池裡跳的妓女柳如是和嫌水太冷不能下的大學士錢謙益,如果還有為忠義奔走的說書人柳敬亭和終於投降的公子候方域,如果還有李香君傳奇般的濺血桃花和最後無奈的「桃花扇底送南朝」的喟嘆,我們可以說出的就不止是悲壯 ,更有悲哀了。明亡的歷史是前所未有的沉痛的歷史。
於是金陵古都除了滄桑興替的慨嘆,更開始多了悲涼苦痛的色彩。
又過了200多年,1842年,清政府在南京與英國簽訂《南京條約》,中國開始淪為半封建半殖民地社會。
不久太平天國興起,定南京為天京。相持11年後,清軍於1867年破城,大屠殺,並放火焚燒。 1912年中華民國成立,定南京為臨時國都。經過十餘年軍閥混戰後,1927年復都南京,此時秦淮兩岸早已是藏污納垢,混亂不堪。
再過10年,1937年日軍攻佔南京,展開滅絕人寰的大屠殺。死難者達30萬人。秦淮古溪為屍體填塞。六朝勝地付之一炬,金陵王氣黯然盡收。南京幾乎到達了歷史上的最低點。
冥冥間似乎又是一個輪回。從盛極一時到繁華落盡。
只是這次不再僅僅是歷史的興替,這次更是民族和國家的命運;這次人們憑吊的不再只是榮辱興廢的感慨,更是生死存亡的感悟。這次,不再是烏衣巷的盛衰或金陵城的盛衰,這次,是中華民族的盛衰。
站在烏衣巷口憑吊這段痛史,心裡明明知道烏衣巷自唐以來便已多半廢棄,明清民國的戰事血火,似乎與它扯不到一起。可又始終無端地覺得它也應是這些悲慘歷史的見證人,覺得如果要在烏衣巷口懷古憑吊的話,這段歷史是理所當然包括在內的。於是猛然發覺在腦海中,烏衣巷和金陵已經緊緊連在一起,再也分不開了。突然又覺得那些千古的吊亡感懷詩,不管是在哪裡作的,何時作的,也都與烏衣巷緊緊連在一起,再也分不開了。 我深呼一口氣,抬眼望去。只見天色漸晚,暮靄沉沉。
歷史終於翻開了新的一頁。
1949年4月,解放軍佔領南京。
1984年起,政府開始沖洗秦淮河的污水,使之碧波重現。並開始建設秦淮河旅遊風光帶。
1997年,烏衣巷荒廢千年以後,終於還是和王謝堂一起重建了,成了我們今天看到的模樣。
而更早些時候,詩人筆下的那早已湮沒的朱雀橋也已再次跨立在秦淮河上。位於原來的鎮淮橋和武定橋之間,彷彿存心要勾起遊人的情緒般的。
十里秦淮又開始喧攘如初。
夕陽西下,烏衣巷變得沉重起來。巷子的另一頭通往的是白鷺洲公園,然而如今因為秦淮變窄,再也看不到李白筆下「二水中分白鷺州」的景色了。於是從原先的路返回,迎面看到的秦淮河依舊美麗,河中依然有畫舫燈船,河對岸的明九龍壁流光溢彩,栩栩如生。兩岸上,媚香樓,得月台,晚晴樓的招牌是那麼地誘人。夫子廟前也依舊是人山人海,熱鬧非凡。突然覺得,秦淮河應該一直是那樣美麗的,不管人事是興是衰,她總是可以那樣地風情萬種。難怪明末愛國詩人顧夢游即使在明亡後回遊秦淮,依然有「楊柳風千樹,笙歌月一船」這樣清麗的句子;難怪朱自清和俞平伯在那樣的年代,懷著那麼濃的愁緒去寫秦淮河,筆下仍然流出醉人的風韻來。就好像中山陵總應該是雄壯的,莫愁湖總應該是艷婉的,夫子廟總應該是熱鬧的一樣。
可是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金陵的歷史,金陵的感嘆,金陵的傷痕,金陵的滄桑又該向何處去尋呢?
回頭再看了一眼烏衣巷。那塊詩碑依然屹立。上面的字筆走龍蛇,遒勁不凡,是毛澤東的親筆書法,錄的自然還是劉禹錫的那首名作了。
朱雀橋邊野草花,烏衣巷口夕陽斜。舊時王謝堂前燕,飛入尋常百姓家。
突然又相信,烏衣巷如同秦淮河一樣,也是一直沒有變過的。自從詩人落下了他手中的筆,烏衣巷就註定了要承擔這個城市乃至這個文化的感嘆。無論它是興,是衰,是新,是舊,還是一堆廢墟,烏衣巷的形象並不因此而改變的。有和無都是虛幻,烏衣巷已經是永恆。
於是不禁笑自己剛才的拘泥。轉身離去,眼前彷彿又出現1300年前,詩人奮筆疾書的身影。那一刻,烏衣巷獲得了永生。
③ 《烏衣巷》 名句
《烏衣巷》名句是:舊時王謝堂前燕,飛入尋常百姓家。
《烏衣巷》劉禹錫全專文屬及賞析如下:
朱雀橋邊野草花,烏衣巷口夕陽斜。
舊時王謝堂前燕,飛入尋常百姓家。
這是一首懷古詩。憑吊東晉時南京秦淮河上朱雀橋和南岸的烏衣巷的繁華鼎盛,而今野草叢生,荒涼殘照。感慨滄海桑田,人生多變。以燕棲舊巢喚起人們想像,含而不露;以「野草花」、「夕陽斜」塗抹背景,美而不俗。語雖極淺,味卻無限。施補華的《峴佣說詩》評這首詩的三、四句時說:「若作燕子他去,便呆。蓋燕子仍入此堂,王謝零落,已化作尋常百姓矣。如此則感慨無窮,用筆極曲。」
這首詩據說博得白居易「掉頭苦吟,嘆賞良久。」自有其深意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