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合賞析
劉方平《月夜》賞析
更深月色半人家,北斗闌干南斗斜[1]。
今夜偏知春氣暖,蟲聲新透綠窗紗。
【賞析】
劉方平,開元、天寶時人,隱居穎陽太谷,高尚不仕。《唐才子傳》稱他「神意淡泊,善畫山水」,「工詩,多悠遠之思;陶寫性靈,默會風雅。故能脫略世故,超然物外」。《全唐詩》錄存其詩二十六首。
唐詩中,以春和月為題的不少。或詠春景而感懷,或望明月而生情思。此詩寫春,不唯不從柳綠桃紅之類的事物著筆,反借夜幕將這似乎最具有春天景色特點的事物遮掩起來,寫月,也不細描其光影,不感嘆其圓缺;而只是在夜色中調進半片月色,這樣,夜色不至太濃,月色也不至太明,造成一種蒙朧而和諧的旋律。
此詩首揭「更深」二字,為以下景色的描繪確定了基調,也給全詩籠罩一種特殊氛圍。「月色半人家」是「更深」二字的具體化,接下的一句「北斗闌干南斗斜」,是「更深」於夜空的徵象,兩句一起造成春夜的靜穆,意境深邃。月光半照,是因為月輪西斜,詩以星斗闌干為映襯,這就構成兩句之間的內在關聯。
恬謐的春夜,萬物的生息遷化在潛行。「今夜偏知春氣暖.蟲聲新透綠窗紗」,正是詩人全身心地去體察大自然的契機而得到的佳句。從蟲介之微而知寒暖之候,說明詩入有著深厚的鄉村生活的根柢。因此。這兩句非一般人所能道。沒有長期鄉村生活經驗的入。固然說不出;便是生活在鄉村,也並非人人都說得出來。今夜蟲鳴,究竟是第一回還是第幾回,誰去注意它,這須得有心人。還應該有一顆詩心。一個「新」字,飽含對鄉村生活的深情,既是說清新,又有欣悅之意。
詩中說「春氣暖」自「今夜」始,表明對節候變化十分敏感,「偏知」一語洋溢著自得之情。寫隔窗聽到蟲聲,用「透」。給人以生機勃發的力度感。窗紗的綠色,夜晚是看不出的。這綠意來自詩人內心的盎然春意。至此,我們就可以明白:詩人之所以不描寫作為春天表徵的鮮明的外在景觀。而是藉助深夜景色氣氛來烘托詩的意境,就是因為這詩得之於詩人的內心。詩人是以一顆純凈的心靈體察自然界的細微變化的。詩的前二句寫景物,不著一絲春的色彩.卻暗中關合春意,頗具蘊藉之致。第三句的「春氣暖」。結句的「蟲聲」,「綠窗紗」互為映發。於是春意俱足。但這聲與色,仍從「意」(感覺)中來。詩人並非唯從「蟲聲」才知道春氣已暖,「春氣暖」是詩人對「今夜」的細微感覺,而「蟲聲」只是與其感覺冥合的一個物候。因此,詩的意蘊是深厚的。構思的新穎別致,決定於感受的獨特。
唐代田園詩成為一個重要流派,也不乏名家。然而。能彷彿陶詩一二者並不多見。象本詩這樣深得陶體真趣的。就更為寥寥。
至於說本詩有無隱微之情的寄託,於字面無征,不好去穿鑿。
[1]闌干;橫斜不整,與落腳的「斜」字互訓成義。
B. 杜甫的《佳人》詩詞鑒賞
這首詩是寫一個在戰亂時被遺棄的女子的不幸遭遇。她出身良家,然而生不逢時,在安史戰亂中,原來官居高位的兄弟慘遭殺戮,丈夫見她娘家敗落,就遺棄了她,於是她在社會上流落無依。然而,她沒有被不幸壓倒沒有向命運屈服;她咽下生活的苦水,幽居空谷,與草木為鄰,立志守節,宛若山泉。這種貧賤不移,貞節自守的精神,實在值得謳歌。 全詩文筆委婉,纏綿悱惻,繪聲如泣如訴,繪影楚楚動人。「在山泉水清,出山泉水濁」深寓生活哲理。
佳人
杜甫
絕代有佳人,幽居在空谷。
自雲良家女,零落依草木。
關中昔喪亂,兄弟遭殺戮。
官高何足論,不得收骨肉。
世情惡衰歇,萬事隨轉燭。
夫婿輕薄兒,新人美如玉。
合昏尚知時,鴛鴦不獨宿。
但見新人笑,那聞舊人哭。
在山泉水清,出山泉水濁。
侍婢賣珠回,牽蘿補茅屋。
摘花不插發,采柏動盈掬。
天寒翠袖薄,日暮倚修竹。
譯詩
有一個美艷絕代的佳人,隱居在僻靜的深山野谷。她說:「我是良家的女子,零落漂泊才與草木依附。想當年長安喪亂的時候,兄弟遭到了殘酷的殺戮。官高顯赫又有什麼用呢?不得收養我這至親骨肉。世情本來就是厭惡衰落,萬事象隨風抖動的蠟燭。沒想到夫婿是個輕薄兒,又娶了美顏如玉的新婦。合歡花朝舒昏合有時節,鴛鴦鳥雌雄交頸不獨宿。朝朝暮暮只與新人調笑,那管我這個舊人悲哭?!」 在山的泉水清澈又透明,出山的泉水就要渾濁濁。變賣首飾的侍女剛回來,牽拉蘿藤修補著破茅屋。摘來野花不愛插頭打扮,采來的柏子滿滿一大掬。天氣寒冷美人衣衫單薄,夕陽下她倚著長長青竹。
題解
這首詩是寫一個在戰亂時被遺棄的女子的不幸遭遇。她出身良家,然而生不逢時,在安史戰亂中,原來官居高位的兄弟慘遭殺戮,丈夫見她娘家敗落,就遺棄了她,於是她在社會上流落無依。然而,她沒有被不幸壓倒沒有向命運屈服;她咽下生活的苦水,幽居空谷,與草木為鄰,立志守節,宛若山泉。這種貧賤不移,貞節自守的精神,實在值得謳歌。 全詩文筆委婉,纏綿悱惻,繪聲如泣如訴,繪影楚楚動人。「在山泉水清,出山泉水濁」深寓生活哲理。
詩文賞析本首詩作於乾元二年秋季,安史之亂發生後的第五年。在此之前,杜甫被迫辭掉華州司功參軍職務,為生計所迫,攜帶妻子,翻山來到邊遠的秦州。杜甫對大唐朝廷,竭忠盡力,丹心耿耿,最後卻落得棄官漂泊的窘境。即便是在關山難越、飢寒交迫的情況下,仍始終不忘國家民族的命運。這樣的不平際遇,這樣的高風亮節,和詩中女主人公是很相象的。因此,本詩既反映客觀存在的社會問題,又體現了詩人的主觀寄託。
詩中人物悲慘的命運與高尚的情操形成了強烈的對照,既讓人同情,又令人敬佩。詩人用「賦」的手法描寫佳人悲苦的生活,同時用「筆興」贊美了她高潔的品格。全詩含蓄蘊藉,耐人尋味,感人肺腑,強烈地引起讀者的共鳴,可謂佳作。
句解絕代有佳人,幽居在空谷。自雲良家子,零落依草木。
有一位蓋世無雙的絕代佳人,幽居在空寂的山谷。她說自己本是世宦人家的女兒,如今卻淪落山野,與草木相依。開頭兩句點題。上句言其貌之美,下句言其品之高。又以幽居的環境,襯出佳人的孤寂,點出佳人命運之悲,處境之苦,隱含著詩人「同是天涯淪落人」的慨嘆。「絕代」,冠絕當代。
關中昔喪敗,兄弟遭殺戮。官高何足論,不得收骨肉。
以上是第三人稱的描狀,筆調含蓄蘊藉;以下轉為第一人稱的傾訴,語氣率直酣暢。當年安史之亂,長安淪陷,兄弟們慘遭殺戮。官位高又有什麼用呢?他們死後連屍骨都不得收斂。「關中」,指函谷關以西地區,這里指長安。天寶十五載(756)六月,安史叛軍攻陷長安。「官高」應上文之「良家子」,強調絕代佳人出自貴人之家。
世情惡衰歇,萬事隨轉燭。夫婿輕薄兒,新人美如玉。
世態人情總是厭惡衰落,萬事都如風中的燭火飄忽不定。娘家中落之後,輕薄的夫婿也看不起我了,新娶了一個美貌如玉的婦人。這四句托物興感,刻畫世態炎涼,人情冷暖。宋代的劉辰翁評論說:「閑言余語,無不可感。」「轉燭」,以風中的燭光,飄搖不定,比喻世事轉變、光景流逝的迅速。
合昏尚知時,鴛鴦不獨宿。但見新人笑,那聞舊人哭。
夜合花還知道朝開夜合,鴛鴦也都是同飛共宿。那負心的人,他只看得見新人的高興歡笑,哪聽得見舊人的悲痛啼哭?詩人以形象的比喻,寫負心人的無義絕情,被拋棄的人傷心痛苦。在傾訴個人不幸、慨嘆世情冷漠的言辭中,充溢著悲憤不平。一「新」一「舊」、一「笑」一「哭」,強烈對照,被遺棄女子聲淚俱下的痛苦之狀,如在目前。「合昏」,即合歡,一名夜合,其花朝開夜合,故雲「知時」。「鴛鴦」,鳥名,多雌雄成對,生活在水邊。
在山泉水清,出山泉水濁。侍婢賣珠回,牽蘿補茅屋。
泉水在山間時是清的,出山以後就渾濁了。唉,世人該如何看待被遺棄的我?為買口糧,丫環替我變賣了首飾回來了,草棚漏雨,我和她一起牽引藤蘿,修補茅屋。這幾句似悲似訴,自言自誓,有矜持慷慨、修潔端麗之意。同時,可見佳人居家環境的簡陋清幽,生活的清貧困窘。浦起龍評論說:「這二句,可謂貞士之心,化人之舌,建安而下無此語也。」它出自《詩經·小雅·谷風之什·四月》:「相彼泉水,載清載濁。」但在本詩中,有多種解釋,都有一定的道理。或以新人舊人為清濁,或以前華後憔為清濁,或以在家棄外為清濁,或以守貞為清、改節為濁。還有人認為:佳人以泉水自喻,以山喻夫婿之家,意思是婦人為夫所愛,世人便認為她是清的;為夫所棄,世人便認為她是濁的。另一種解釋是佳人怨其夫之辭。人之同處空谷幽寂之地,就像泉水之在山,無所撓其清。佳人之夫出山,乃隨物流盪,遂為山下之濁泉。而她則寧肯受飢寒,也不願再嫁,成為那濁泉。這就像晉孫綽《三日蘭亭詩序》所說的那樣:「古人以水喻性,有旨哉斯談!非以停之則清,混之則濁邪?情因所習而遷移,物觸所遇而興感。」
摘花不插發,采柏動盈掬。天寒翠袖薄,日暮倚修竹。
我信手摘了一枝花,卻沒心思插上鬢發;只是常常把那柏枝揀個滿把。天冷了,太陽落了,她穿著單薄的翠衫,靜靜地倚著那修長的竹樹。
末兩句以寫景作結,畫出佳人的孤高和絕世而立,畫外有意,象外有情。在體態美中,透露著意態美。這種美,不只是一種女性美,也是古代士大夫追求的一種理想美。詩句暗示讀者,這位時乖命蹇的女子,就像那經寒不凋的翠柏、挺拔勁節的綠竹,有著高潔的情操。詩的最後兩句,為後人激賞,妙在對美人容貌不著一字形容,僅憑「翠袖」「修竹」這一對色澤清新而寓有興寄的意象,與天寒日暮的山中環境相融合,便傳神地畫出佳人不勝清寒、孤寂無依的幽姿高致。「動」,每每。「掬」,把,兩手捧取。
評解以棄婦為題材的古典詩文不乏佳作。如《詩經·衛風》中的《氓》,漢樂府里的《上山采蘼蕪》等,而司馬相如的《長門賦》寫被廢棄的陳皇後,其中「夫何一佳人兮,步逍遙以自娛」兩句,正是杜甫《佳人》詩題的來源。
杜甫很少寫專詠美人的詩歌,《佳人》卻以其格調之高而成為詠美人的名篇。山中清泉見其品質之清,侍婢賣珠見其生計之貧,牽蘿補屋見其隱居之志,摘花不戴見其樸素無華,采柏盈掬見其情操貞潔,日暮倚竹見其清高寂寞。詩人以純客觀敘述方法,兼采夾敘夾議和形象比喻等手法,描述了一個在戰亂時期被遺棄的上層社會婦女所遭的不幸,並在逆境中揭示她的高尚情操,從而使這個人物形象更加豐滿。
全詩分三段,每段八句。第一段寫佳人家庭的不幸遭遇。第二段,佳人傾訴見棄於夫的大不幸。第三段,贊美佳人雖遭不幸,尚能潔身自持的高尚情操。
這首五言古體詩,從開篇一路下來,都是「說」,到了結尾兩句,才以一幅畫忽然結束。作者的高明之處,就在這里。他沒有拿一個結局去遷就讀者的胃口,而是用一個懸念故意吊著讀者的胃口。讀過這首詩的人,一閉上眼睛,就會在腦海里浮現出這樣的畫面:一位絕世美貌卻格外不幸的佳人,在秋風中,在黃昏里,衣裳單薄,孤伶伶地站在那裡,背靠著一叢竹,眼裡流露著哀愁。句解
絕代有佳人,幽居在空谷。自雲良家子,零落依草木。
有一位蓋世無雙的絕代佳人,幽居在空寂的山谷。她說自己本是世宦人家的女兒,如今卻淪落山野,與草木相依。開頭兩句點題。上句言其貌之美,下句言其品之高。又以幽居的環境,襯出佳人的孤寂,點出佳人命運之悲,處境之苦,隱含著詩人「同是天涯淪落人」的慨嘆。「絕代」,冠絕當代。
關中昔喪敗,兄弟遭殺戮。官高何足論,不得收骨肉。
以上是第三人稱的描狀,筆調含蓄蘊藉;以下轉為第一人稱的傾訴,語氣率直酣暢。當年安史之亂,長安淪陷,兄弟們慘遭殺戮。官位高又有什麼用呢?他們死後連屍骨都不得收殮。「關中」,指函谷關以西地區,這里指長安。天寶十五載(756)六月,安史叛軍攻陷長安。「官高」應上文之「良家子」,強調絕代佳人出自貴人之家。
世情惡衰歇,萬事隨轉燭。夫婿輕薄兒,新人美如玉。
世態人情總是厭惡衰落,萬事都如風中的燭火飄忽不定。娘家中落之後,輕薄的夫婿也看不起我了,新娶了一個美貌如玉的婦人。這四句托物興感,刻畫世態炎涼,人情冷暖。宋代的劉辰翁評論說:「閑言余語,無不可感。」「轉燭」,以風中的燭光,飄搖不定,比喻世事轉變、光景流逝的迅速。
合昏尚知時,鴛鴦不獨宿。但見新人笑,那聞舊人哭。
夜合花還知道朝開夜合,鴛鴦也都是同飛共宿。那負心的人,他只看得見新人的高興歡笑,哪聽得見舊人的悲痛啼哭?詩人以形象的比喻,寫負心人的無義絕情,被拋棄的人傷心痛苦。在傾訴個人不幸、慨嘆世情冷漠的言辭中,充溢著悲憤不平。一「新」一「舊」、一「笑」一「哭」,強烈對照,被遺棄女子聲淚俱下的痛苦之狀,如在目前。「合昏」,即合歡,一名夜合,其花朝開夜合,故雲「知時」。「鴛鴦」,鳥名,多雌雄成對,生活在水邊。
在山泉水清,出山泉水濁。侍婢賣珠回,牽蘿補茅屋。
泉水在山間時是清的,出山以後就渾濁了。唉,世人該如何看待被遺棄的我?為買口糧,丫環替我變賣了首飾回來了,草棚漏雨,我和她一起牽引藤蘿,修補茅屋。這幾句似悲似訴,自言自誓,有矜持慷慨、修潔端麗之意。同時,可見佳人居家環境的簡陋清幽,生活的清貧困窘。浦起龍評論說:「這二句,可謂貞士之心,化人之舌,建安而下無此語也。」它出自《詩經·小雅·谷風之什·四月》:「相彼泉水,載清載濁。」但在本詩中,有多種解釋,都有一定的道理。或以新人舊人為清濁,或以前華後憔為清濁,或以在家棄外為清濁,或以守貞為清、改節為濁。還有人認為:佳人以泉水自喻,以山喻夫婿之家,意思是婦人為夫所愛,世人便認為她是清的;為夫所棄,世人便認為她是濁的。另一種解釋是佳人怨其夫之辭。人之同處空谷幽寂之地,就像泉水之在山,無所撓其清。佳人之夫出山,乃隨物流盪,遂為山下之濁泉。而她則寧肯受飢寒,也不願再嫁,成為那濁泉。這就像晉孫綽《三日蘭亭詩序》所說的那樣:「古人以水喻性,有旨哉斯談!非以停之則清,混之則濁邪?情因所習而遷移,物觸所遇而興感。」
摘花不插發,采柏動盈掬。天寒翠袖薄,日暮倚修竹。
我信手摘了一枝花,卻沒心思插上鬢發;只是常常把那柏枝揀個滿把。天冷了,太陽落了,她穿著單薄的翠衫,靜靜地倚著那修長的竹樹。
末兩句以寫景作結,畫出佳人的孤高和絕世而立,畫外有意,象外有情。在體態美中,透露著意態美。這種美,不只是一種女性美,也是古代士大夫追求的一種理想美。詩句暗示讀者,這位時乖命蹇的女子,就像那經寒不凋的翠柏、挺拔勁節的綠竹,有著高潔的情操。詩的最後兩句,為後人激賞,妙在對美人容貌不著一字形容,僅憑「翠袖」「修竹」這一對色澤清新而寓有興寄的意象,與天寒日暮的山中環境相融合,便傳神地畫出佳人不勝清寒、孤寂無依的幽姿高致。「動」,每每。「掬」,把,兩手捧取。
評解
以棄婦為題材的古典詩文不乏佳作。如《詩經·衛風》中的《氓》,漢樂府里的《上山采蘼蕪》等,而司馬相如的《長門賦》寫被廢棄的陳皇後,其中「夫何一佳人兮,步逍遙以自娛」兩句,正是杜甫《佳人》詩題的來源。
杜甫很少寫專詠美人的詩歌,《佳人》卻以其格調之高而成為詠美人的名篇。山中清泉見其品質之清,侍婢賣珠見其生計之貧,牽蘿補屋見其隱居之志,摘花不戴見其樸素無華,采柏盈掬見其情操貞潔,日暮倚竹見其清高寂寞。詩人以純客觀敘述方法,兼采夾敘夾議和形象比喻等手法,描述了一個在戰亂時期被遺棄的上層社會婦女所遭的不幸,並在逆境中揭示她的高尚情操,從而使這個人物形象更加豐滿。
全詩分三段,每段八句。第一段寫佳人家庭的不幸遭遇。第二段,佳人傾訴見棄於夫的大不幸。第三段,贊美佳人雖遭不幸,尚能潔身自持的高尚情操。
這首五言古體詩,從開篇一路下來,都是「說」,到了結尾兩句,才以一幅畫忽然結束。作者的高明之處,就在這里。他沒有拿一個結局去遷就讀者的胃口,而是用一個懸念故意吊著讀者的胃口。讀過這首詩的人,一閉上眼睛,就會在腦海里浮現出這樣的畫面:一位絕世美貌卻格外不幸的佳人,在秋風中,在黃昏里,衣裳單薄,孤伶伶地站在那裡,背靠著一叢竹,眼裡流露著哀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