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曲賞析總結
⑴ 對元曲的鑒賞和分析
元曲是中華民族燦爛文化寶庫中的一朵奇葩,它在思想內容和藝術成就上都體現了獨有的特色,和唐詩宋詞鼎足並舉,成為我國文學史上三座重要的里程碑。
元曲原本來自所謂的「蕃曲」、「胡樂」,首先在民間流傳,被稱為「街市小令」或「村坊小調」。
隨著元滅宋入主中原,它先後在大都(今北京)和臨安(今杭州)為中心的南北廣袤地區流傳開來。
元曲有嚴密的格律定式,每一曲牌的句式、字數、平仄等都有固定的格式要求。但雖有定格,又並不死板,允許在定格中加襯字,部分曲牌還可增句。所以讀者可發現,同一首「曲牌」的兩首有時字數不一樣,就是這個緣故(同一曲牌中,字數最少的一首為標準定格)。
與律詩絕句和宋詞相比,有較大的靈活性。
元曲將傳統詩詞、民歌和方言俗語揉為一體,形成了詼諧、灑脫、率真的藝術風格,對詞體的創新和發展帶來極為重要的影響。
繼唐朝詩、宋詞之後蔚為一文學之盛的元曲有著它獨特的魅力:一方面,元曲繼承了詩詞的清麗婉轉;一方面,元代社會使讀書人位於「八娼九儒十丐」的地位,政治專權,社會黑暗,因而使元曲放射出極為奪目的戰斗的光彩,透出反抗的情緒;鋒芒直指社會弊端,直斥「不讀書最高,不識字最好,不曉事倒有人誇俏」的社會,直指「人皆嫌命窘,誰不見錢親」的世風。元曲中描寫愛情的作品也比歷代詩詞來得潑辣,大膽。這些均足以使元曲永葆其藝術魅力。
我國元曲代表人物四大家是關漢卿 白樸 鄭光祖 馬致遠 。
元曲的發展分三個時期:
初期:元朝立國到滅南宋。這一時期元曲剛從民間的通俗俚語進入詩壇,有鮮明的通俗化口語化的特點和獷放爽朗、質朴自然的情致。作者多為北方人,其中關漢卿、馬致遠、王實甫、王小軍、白樸等人的成就最高,比如關漢鯽的雜劇寫態摹世,曲盡其妙,風格多變,小令活潑深切,晶瑩婉麗,套數豪辣灝爛,痛快淋漓。馬致遠創作題材寬廣,意境高遠,形象鮮明,語言優美,音韻和諧,被譽為元散曲中的第一大家「曲狀元」和「秋思之祖」。
中期:從元世祖至元年間到元順帝後至元年間。這一時期的元曲創作開始向文化人、專業化全面過渡,散曲成為詩壇的主要體裁。重要作家有鄭光祖、睢景臣、喬吉、張可久等。
末期:元成宗至正年間到元末。此時的散曲作家以弄曲為專業,他們講究格律詞藻,藝術上刻意求工,崇尚婉約細膩、典雅秀麗,代表作家有張養
⑵ 元曲賞析
唐詩
《送杜少府之任蜀州》
王勃
城闕輔三秦,風煙望五津.
與君離別意,同是宦遊人.
海內存知己,天涯若比鄰.
無為在歧路,兒女共沾巾.
註解
1、城闕:指唐代都城長安。
2、輔:護衛。
3、三秦:現在陝西省一帶;輔三秦即以三秦為輔。
4、五津:四川境內長江的五個渡口。
譯文
古代三秦之地,拱護長安城垣宮闕。
風煙滾滾,望不到蜀州岷江的五津。
與你握手作別時,彼此間心心相印;
你我都是遠離故鄉,出外做官之人。
四海之內只要有了你,知己啊知己,
不管遠隔在天涯海角,都象在一起。
請別在分手的岐路上,傷心地痛哭;
象多情的少年男女,彼此淚落沾衣。
賞析
此是送別的名作。詩意慰勉勿在離別之時悲哀。起句嚴整對仗,三、四句以散調承之,以實轉虛,文情跌宕。第三聯「海內存知己,天涯若比鄰」,奇峰突起,高度地概括了「友情深厚,江山難阻」的情景,偉詞自鑄,傳之千古,有口皆碑。尾聯點出「送」的主題。
全詩開合頓挫,氣脈流通,意境曠達。一洗古送別詩中的悲涼凄愴之氣,音調爽朗,清新高遠,獨樹碑石。
宋詞
李叔同《送別》
長亭外,古道邊,芳草碧連天
晚風拂柳笛聲殘,夕陽山外山
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
人生難得是歡聚,唯有別離多
長亭外,古道邊,芳草碧連天
問君此去幾時還,來時莫徘徊
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
一壺濁灑盡余歡,今宵別夢寒。
「悲歡離合」,乃古往今來、大千世界的永恆主題。「今宵酒醒何處?楊柳岸、曉風殘月」是對分離的凄迷,「勸君更進一杯酒,西出陽關無故人」 是對朋友的勸慰,「海內存知己,天涯若比鄰」 是對友情的珍重,「年年柳色,灞陵傷別」 是對別離的傷感,「金陵弟子來相送,欲行不行各盡觴」 是別離時的苦悶……在中國古典詩歌的送別曲中,「離情別怨」是永恆的旋律。「五四」運動以後,抒寫離情別怨的詩文,依舊蓬勃,佳作如潮。其中,李叔同先生創作的校園歌曲《送別》,尤其膾炙人口,風行天下,歷久不衰。李叔同(1880-1942),法號弘一。他多才多藝,集詩、詞、書畫、篆刻、音樂、戲劇、文學於一身。既是一代高僧,又是才華橫溢的音樂、美術教育家,書法家和戲劇活動家。魯迅、郭沫若等現代文化名人以得到大師一幅字為無上榮耀。他以卓越的藝術造詣先後培養出了名畫家豐子愷、音樂家劉質平等大師。《送別》寫於1905年,是李叔同在日本留學時所作。
從總體結構看,《送別》很像一首古詞(類小令),共三段,其中一、三兩段文字相同。
第一節,著重寫送別的環境。作者選取了「長亭」、「古道」、「芳草」、「晚風」、「暮色」、「弱柳」、「殘笛」「夕陽」八個典型的意象,渲染離別的場景。「長亭」「古道」是寫送別的地方,這使我們想到文學史上的無數次離別,如柳永的「寒蟬凄切,對長亭晚,驟雨初歇」,白居易的「遠芳侵古道,晴翠接荒城。又送王孫去,萋萋滿別情」等等。「芳草」喻離情,如《楚辭•招隱士》中就有「王孫游兮不歸,芳草生兮萋萋」。「晚風拂柳」暗示了惜別,「柳」與「留」諧音,多傳達怨別、懷遠等情思。如《詩經•採薇》:「昔我往矣,楊柳依依;今我來思,雨雪霏霏。」戴叔倫《堤上柳》:「垂柳萬條絲,春來織別離。」「山外山」喻天各一方。而這一切別緒,都籠罩在「夕陽」之下的特定時間里,只讓人感受到友情溫暖、斜陽溫暖、晚風溫暖;溫暖而又纏綿。
第二節,著重寫送別人的心境,是全曲的高潮。通過「天涯」、「地角」、「知交」、「零落」、「濁酒」、「夜別」、「離夢」,訴諸感官,觸動心弦,誘君品鑒。送別之情,當然會從內心生出許多感慨!「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人生不過數十年,知交能有幾人?再見又待何時?有幾人能相守在一起?黯然銷魂者,惟別而已矣。「一杯濁酒盡余歡」,這的確是一種無奈的凄美,把酒離別,「都門帳飲」,愁緒紛亂,友人何時能相聚?最後,在時空的交錯中,作者又以現在時的「今宵別夢寒」總括全篇。從感情上看,夢里重逢照應上文的「山外山」,從韻律上看,它是重復強調,但這個重復強調卻是更進一步的思念,惟有相思入夢頻。
第三節,是第一節的重疊,進一步烘托別離的氣氛,是意象上的強化和音韻上的反復。其中,「晚風拂柳笛聲殘,夕陽山外山」兩句周而復始,與回環往復的旋律相配合,形成一種回環美,加深了魂牽夢繞的離情別意。
全詞三節,有起,有開,有合;緊扣主題,營造了讓人迷醉的意境,充滿了對人生的無奈。「一切景語皆情語」(王國維語),長亭,古道,芳草,晚風,夕陽……景物依舊,人在別時,倍感凄涼。它的審美效應,就在「酒盡夢寒」的無言中回盪不已。全詞給我們描繪了這樣的情景:夕陽下,群山相連,碧草茵茵,一望無際;近處,長亭、古道,晚風輕拂,楊柳依依,送別的豎笛哀婉幽怨。一對知心朋友分別在即,想到從此天各一方,雙方都有無限的感傷。他們端起酒杯,想借酒盡最後的一點歡娛。酒醉夢別,彼此在記憶中留下那「晚風拂柳」「夕陽在山」的難忘一幕!
整曲《送別》,沿婉約一派,清新淡雅,情真意摯,凄美柔婉。歌詞造句長短參差,句式充滿變化。曲譜借用了當時在日本很流行的歌曲《旅愁》的旋律(而日本歌詞作家犬童球溪的《旅愁》又是借用了美國藝人約翰·P·奧德威所作《夢見家和母親》的旋律),李叔同人瓶裝己酒,寫成了中國詩味極濃的校園歌曲。那種痴情,那種哀怨,那種眷戀,統一於《送別》的歌吟中,珠聯璧合,畫意詩情,相得益彰。全詞韻字——邊、天、山、寒,即an韻,皆讀平聲韻,聲音亮麗。第二節開頭兩句,換一個uo韻,無呆板之感,和諧優美。
長亭外,古道邊,
芳草碧連天。
晚風拂柳笛聲殘,
夕陽山外山。
這,永遠讓人沉湎惦戀的惜別的旋律喲……
元曲
沉醉東風·送別
咫尺的天南地北,霎時間月缺花飛②。手執著餞行杯,眼閣著別離淚③。剛道得聲保重將息④,痛煞煞教人捨不得⑤,好去者前程萬里⑥。
憂則憂鸞孤鳳單⑦,愁則愁月缺花殘,為則為俏冤家⑧,害則害誰曾慣⑨,瘦則瘦不似今番,恨則恨孤幃綉衾寒⑩,怕則怕黃昏到晚⑾。
①雙調:宮調名,沉醉東風是這個調子的曲牌。
②霎時間:一會兒。黃庭堅《兩同心》:「霎時間,雨散雲歸,無處追雪。」花飛:花飄,花落。晁補之《行香子·梅》:「向未開時,愁花放,恐花飛。」
③閣著:噙著,含著,閣,同「擱」。
④將息:調養、休息的意思。李清照《聲聲慢》:「乍暖還寒時候,最難將息。」
⑤痛煞煞:表示痛苦的樣子。亦作「痛設設」。
⑥好去者:安慰行者的套語,猶言「好走著」。馬致遠《要孩兒·借馬》套:「道一聲好去,早兩淚雙垂。」 ⑦「憂則」句:擔憂的是夫妻分離。則,猶現代漢語中的「只」。元曲中的「只」多作「則」。鸞鳳,舊時用來比喻夫婦。盧緒《催妝》詩:「今日幸為秦晉會,早教鸞鳳下妝樓。」
⑧俏冤家:對所愛的親昵稱呼。
⑨害則害:病雖病。害,病。則,這里作「雖」講,下句的「瘦則瘦」同。意即病雖病,也甘心被他折磨。 ⑩孤幃綉衾:孤單的羅帳,綉花的被子。
⑾怕則怕黃昏到晚:李清照《聲聲慢》:「守著窗兒,獨自怎生得黑?梧桐更兼細雨,到黃昏,點點滴滴。這次第,怎一個愁字了得?」這句從其詞意中點化出來。
翻譯:
相隔咫尺的人就要天南地北遠遠分離,轉瞬間花好月圓的歡聚就變成月缺花飛的悲凄。手拿著餞行的酒杯,眼含著惜別的淚水。剛說一聲「保重身體」,心中悲痛極了教人難以割捨。「好好地去吧,祝願你前程萬里!」
[賞析]
《沉醉東風》是元代作家關漢卿的作品,曲子在真切中恰如其分地把握了送別女子時而含蓄時而坦率的情感,刻畫出一個聲淚俱下,依依不捨的痴情女子形象。起首兩句從時空的角度極寫離別瞬間的悲哀,空靈灑脫,以虛帶實,奠定全曲的情感基調。三、四句以對句的形式具體寫女主人公的送別,充實一、二句的內涵。最後三句,在引出女主人公告別之語的同時,突出其復雜的心理變化,極其本色地表達出不能自持的痛苦情態。整個曲子在真切中恰如其分地把握了送別女子時而含蓄時而坦率的情感,刻畫出一個聲淚俱下,依依不捨的痴情女子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