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劇台詞本
1. 話劇《雷雨》的台詞
[門大開,周朴園進。他現在精神很飽滿,沉重地走出來。]
萍 沖 (同時)爸。
沖 客走了?
朴 (點頭,轉向繁漪)你怎麼今天下樓來了。完全好了么?
繁 病原來不很重--你回來身體好么?
朴 還好。--你應當在到樓上去休息。沖兒,你看你母親的氣色比以前怎麼樣?
沖 母親原來就沒有什麼病。
朴 (不喜歡兒子們這樣答覆老人家的話,沉重地,眼翻上來)誰告訴你的?我不在的時候,你常來問你母親的病么?(坐在沙發上)
繁 (怕他又來教訓)朴園,你的樣子像有點瘦了似的。--礦上的罷工究竟怎麼樣?
朴 昨天早上已經復工,不會有什麼問題。
沖 爸爸,怎麼魯大海還在這兒等著要見您呢?
朴 誰是魯大海?
沖 魯貴的兒子。前年薦進去,這次當代表的。
朴 這個人!我想這個人有背景,廠方已經把他開除了。
沖 開除!爸爸,這個人腦筋很清楚,我方才跟這個人談了一回。代表罷工的工人並不見得就該開除。
朴 哼,現在一般年青人,跟工人談談,說兩三句不關痛癢,同情的話,像是一件很時髦的事情!
沖 我以為這些人替自己的一群努力,我們應當同情的。並且我們這樣享福,同他們爭飯吃,是不對的。這不是時髦不時髦的事。
朴 (眼翻上來)你知道社會是什麼?你讀過幾本關於社會經濟的書?我記得我在德國念書的時候,對於這方面,我自命比你這種半瓶醋的社會思想要徹底得多!
沖 (被壓制下去,然而)爸,我聽說礦上對於這次受傷的工人不給一點撫恤金。
朴 (頭揚起來)我認為你這次說話說得太多了。(向繁)這兩年他學得很像你了。(看鍾)十分鍾後我還有一個客來,嗯,你們關於自己有什麼說話說么?
萍 爸,剛才我就想見您。
朴 哦,什麼事?
萍 我想明天就到礦上去。
朴 這邊公司的事,你交代完了么?
萍 差不多完了。我想請父親給我點實在的事情做,我不想看看就完事。
朴 (停一下,看萍)苦的事你成么?要做就做到底。我不願意我的兒子叫旁人說閑話的 。
萍 這兩年在這兒做事舒服,心裡很想在內地鄉下走走。
朴 讓我想想。--(停)你可以明天起身,做那一類事情,到了礦上我再打電報給你。
[四鳳由飯廳門入,端了碗普洱茶。]
沖 (猶豫地)爸爸。
朴 (知道他又有新花樣)嗯,你?
沖 我現在想跟爸爸商量一件很重要的事。
朴 什麼?
沖 (低下頭)我想把我的學費的一部份出來。
朴 哦。
沖 (鼓起勇氣)把我的學費拿出一部份送給--
朴 (四鳳端茶,放朴面前。)四鳳,--(向沖)你先等一等。(向四鳳)叫你跟太太煎的葯呢?
四 煎好了。
朴 為什麼不拿來?
四 (看繁漪,不說話)。
繁 (覺出四周有些惡相)她剛才跟我倒來了,我沒有喝。
朴 為什麼?(停,向四鳳)葯呢?
繁 (快說)倒了。我叫四鳳倒了。
朴 (慢)倒了?哦?(更慢)倒了!--(向四鳳)葯還有么?
四 葯罐里還有一點。
朴 (低而緩地)倒了來。
繁 (反抗地)我不願意喝這種苦東西。
朴 (向四鳳,高聲)倒了來。
[四鳳走到左面倒葯。
沖 爸,媽不願意,你何必這樣強迫呢?
朴 你同你媽都不知道自己的病在那兒。(向繁漪低聲)你喝了,就會完全好的。(見四鳳猶豫,指葯)送到太太那裡去。
繁 (順忍地)好,先放在這兒。
朴 (不高興地)不。你最好現在喝了它吧。
繁 (忽然)四鳳,你把它拿走。
朴 (忽然嚴厲地)喝了葯,不要任性,當著這么大的孩子。
繁 (聲顫)我不想喝。
朴 沖兒,你把葯端到母親面前去。
沖 (反抗地)爸!
朴 (怒視)去!
[沖只好把葯端到繁漪面前。
朴 說,請母親喝。
沖 (拿著葯碗,手發顫,回頭,高聲)爸,您不要這樣。
朴 (高聲地)我要你說。
萍 (低頭,至沖前,低聲)聽父親的話吧,父親的脾氣你是知道的。
沖 (無法,含著淚,向著母親)您喝吧,為我喝一點吧,要不然,父親的氣是不會消的 。
繁 (懇求地)哦,留著我晚上喝不成么?
朴 (冷峻地)繁漪,當了母親的人,處處應當替子女著想,就是自己不保重身體,也應當替孩子做個服從的榜樣。
繁 (四面看一看,望望朴園又望望萍。拿起葯,落下眼淚,忽而又放下)哦!不!我喝不下!
朴 萍兒,勸你母親喝下去。
萍 爸!我--
朴 去,走到母親面前!跪下,勸你的母親。
[萍走至繁漪面前。
萍 (求恕地)哦,爸爸!
朴 (高聲)跪下!(萍望著繁漪和沖;繁漪淚痕滿面,沖全身發抖)叫你跪下!(萍正向下跪)
繁 (望著萍,不等萍跪下,急促地)我喝,我現在喝!(拿碗,喝了兩口,氣得眼淚又湧出來,她望一望朴園的峻厲的眼和苦惱著的萍,咽下憤恨,一氣喝下!)哦……(哭著,
由右邊飯廳跑下。
[半晌。
朴 (看錶)還有三分鍾。(向沖)你剛才說的事呢?
沖 (抬頭,慢慢地)什麼?
朴 你說把你的學費分出一部份?--嗯,是怎麼樣?
沖 (低聲)我現在沒有什麼事情啦。
朴 真沒有什麼新鮮的問題啦么?
沖 (哭聲)沒有什麼,沒有什麼,--媽的話是對的。(跑向飯廳)
朴 沖兒,上那兒去?
沖 到樓上去看看媽。
朴 就這么跑么?
沖 (抑制著自己,走回去)是,爸,我要走了,您有事吩咐么?
朴 去吧。(沖向飯廳走了兩步)回來。
沖 爸爸。
朴 你告訴你的母親,說我已經請德國的克大夫來,跟她看病。
沖 媽不是已經吃了您的葯了么?
朴 我看你的母親,精神有點失常,病像是不輕。(回頭向萍)我看,你也是一樣。
萍 爸,我想下去,歇一回。
朴 不,你不要走。我有話跟你說。(向沖)你告訴她,說克大夫是個有名的腦病專家,我在德國認識的。來了,叫她一定看一看,聽見了沒有?
沖 聽見了。(走上兩步)爸,沒有事啦?
朴 上去吧。 [沖由飯廳下。]
朴 (回頭向四鳳)四鳳,我記得我告訴過你,這個房子你們沒有事就得走的。
四 是,老爺。(也由飯廳下)
朴 怎麼 窗戶誰開的
萍 弟弟和我
朴 關上
萍 是
朴 這屋子不要底下人隨便進來我預備回頭在這邊休息的,這屋子的傢具多半是你生母 喜歡的東西我從南邊移到北邊總是不肯丟下東西。我願意總是三十年前的老樣子這叫我看著舒服一點兒,你的生母永遠喜歡夏天把窗戶關上的
萍 是 父親 不過爸爸紀念母親也不必。。
朴 我挺人說你現在做了一件很對不起自己的事情
萍 (忐忑) 什麼
朴 你知道你現在做的事是對不起你的父親嗎? 並且是對不起你的母親嗎?
萍 爸爸
朴 你是我的長子,我不願意當著人談這件事。。(嘆氣)我聽說我在外邊的時候 這兩年你在家裡很不規矩
萍 爸 沒有的是 沒有(極力辯護)
朴 一個人敢做就要敢當
萍 爸爸
朴 公司的人你總是在跳舞場里鬼混 尤其是這兩三個月 喝酒 賭錢整夜的不回家
萍 爸 您說的是
朴 這些事是真的嗎? 說實話
萍 是真的 爸爸
朴 將近三十的人了 應當懂得自愛
萍 是
朴 還記得你的名字為什麼叫萍嗎?
萍 記得
朴 自己說一遍
萍 因為母親名諱侍萍 母親臨死自己替我起得名字
朴 那我請為你的生母把現在的行為完全改過來
萍 是爸爸 那是我一時的荒唐
朴 我的家庭是我認為最圓滿 最有秩序的家庭,我的兒子我也認為都還是健全的子弟 我教育出來的孩子我絕不願意叫任何人 說他們一點閑話的 。。。
2. 有哪些好的話劇劇本或者獨白台詞
《死無葬身之地》昂利:你為事業而活,不錯。但別來跟我說你為事業而死。也許,如果我們成功了,如果我們在乾的時候死去,說不定那時------(稍停)我們將要為人家給我們下了愚蠢的命令而死,將要為我們沒有很好地執行這些命令而死,我們的死對任何人都沒有用。事業不需要人們攻打那個村莊。它不需要,因為這個計劃是無法實現的。事業從不下命令,它什麼都不說;是我們在決定它的需要。我們不要談論事業。別在這里說。只要能為它工作,那還可以談談。以後就應當沉默,尤其是別用來自我安慰。事業把我們拋棄了,因為我們成為不能利用的廢物;事業會找到別人為它服務。在圖爾、里爾、卡爾、婦女們正在製造孩子來取代我們。從前我們企圖證明自己活的有理,可是我們的行動失敗了。如今我們就要死去,而且將成為冤死鬼。克洛歇:你不老實。應當放老實些。爬得高,摔得重。你們絞吧。慢慢來。怎麼樣。沒有感覺。不。絞吧,絞吧。等一等,他開始難受了。怎麼樣。不在乎。當然,對一個象你這樣有學問的傢伙來說,痛苦是不存在的。你臉上可以看到煩惱。(溫和地)你出汗了。我為你難受。(他用手帕擦昂利的臉)絞吧。他快叫喊了。還不叫喊。你能忍住叫喊。但是忍不住頭的擺動。你多痛苦。(他用手指摸摸昂利的臉)你的牙關咬得多緊;害怕了嗎。「要是我能堅持一會兒,哪怕一小會兒----」但是過了這個時刻,接著又會有另一個時刻,直到你想痛苦太強烈了,還是自暴自棄的好。我們不會放過你的。(他把昂利的頭捧在手裡)這雙眼睛已經看不見我了。它們在看什麼。(溫和地)你很美。絞吧。(稍停。得意洋洋地)你快叫了,昂利,你快叫了。我見到呼聲使你脖子鼓起來了;它升到你唇邊了。再使點兒勁。絞吧。(昂利叫喊)啊!(稍停)你該害臊了。你們絞吧,別住手。(昂利叫喊)你瞧,只有第一聲叫喊費事。現在,不慌不忙,自然而然,你就會招供的。昂利:你們從我口中只能得到叫聲。克洛歇:不對,昂利,不對。你再沒有權利充當好漢了。「試試讓我叫喊吧!」你見到了,沒有拖延吧。你的隊長在哪裡。放老實些,昂利,徹底老實。告訴我們他在哪裡。那麼,還等什麼。叫喊或者招供。絞!加緊絞,天哪,勒斷他的手腕。停住。他昏厥了。(他找來一瓶酒和一隻玻璃杯,和顏悅色地倒給昂利喝)你喝吧,可憐的殉道者。你感到好過一些了嗎。好吧,我們就開始。去找刑具。
3. 求話劇經典台詞(一個人的獨白的)1分鍾左右
《哈姆萊特》
伶甲 殿下要聽的是哪一段?
哈姆萊特 我曾經聽見你向我背誦過一段台詞,可是它從來沒有上演過;即使上演,也不會有一次以上,因為我記得這本戲並不受大眾的歡迎。它是不合一般人口味的魚子醬;可是照我的意思看來,還有其他在這方面比我更有權威的人也抱著同樣的見 解,它是一本絕妙的戲劇,場面支配得很是適當,文字質朴而富 於技巧。我記得有人這樣說過:那出戲里沒有濫加提味的作料,字里行間毫無矯揉造作的痕跡;他把它稱為一種老老實實的寫法,兼有剛健與柔和之美,壯麗而不流於纖巧。其中有一段話是我最喜愛的,那就是埃涅阿斯對狄多講述的故事,尤其是講到普里阿摩斯被殺的那一節。要是你們還沒有把它忘記,請從這一行念起;讓我想想,讓我想想:——
野蠻的皮洛斯像猛虎一樣——
不,不是這樣;但是的確是從皮洛斯開始的;——
野蠻的皮洛斯蹲伏在木馬之中,
黝黑的手臂和他的決心一樣,
像黑夜一般陰森而恐怖;
在這黑暗猙獰的肌膚之上,
現在更染上令人驚怖的紋章,
從頭到腳,他全身一片殷紅,
濺滿了父母子女們無辜的血;
那些燃燒著熊熊烈火的街道,
發出殘忍而慘惡的凶光,
照亮敵人去肆行他們的殺戮,
也焙幹了到處橫流的血泊;
冒著火焰的熏炙,像惡魔一般,
全身膠黏著凝結的血塊,
圓睜著兩顆血紅的眼睛,
來往尋找普里阿摩斯老王的蹤跡。
你接下去吧。
波洛涅斯 上帝在上,殿下,您念得好極了,真是抑揚頓挫,曲盡其妙。
伶甲
那老王正在苦戰,
但是砍不著和他對敵的希臘人;
一點不聽他手臂的指揮,
他的古老的劍鏘然落地;
皮洛斯瞧他孤弱可欺,
瘋狂似的向他猛力攻擊,
凶惡的利刃雖然沒有擊中,
一陣風卻把那衰弱的老王搧倒。
這一下打擊有如天崩地裂,
驚動了沒有感覺的伊利恩,
冒著火焰的城樓霎時坍下,
那轟然的巨響像一個霹靂,
震聾了皮洛斯的耳朵;
瞧!他的劍還沒砍下
普里阿摩斯白發的頭顱,卻已在空中停住;
像一個塗朱抹彩的暴君,
對自己的行為漠不關心,
他兀立不動。
在一場暴風雨未來以前,
天上往往有片刻的寧寂,
一塊塊烏雲靜懸在空中,
狂風悄悄地收起它的聲息,
死樣的沉默籠罩整個大地;
可是就在這片刻之內,
可怕的雷鳴震裂了天空。
經過暫時的休止,殺人的暴念
重新激起了皮洛斯的精神;
庫克羅普斯為戰神鑄造甲胄,
那巨力的錘擊,還不及皮洛斯
流血的劍向普里阿摩斯身上劈下
那樣兇狠無情。
去,去,你娼婦一樣的命運!
天上的諸神啊!剝去她的權力,
不要讓她僭竊神明的寶座;
拆毀她的車輪,把它滾下神山,
直到地獄的深淵。
哈姆萊特 :好,上帝和你們同在!現在我只剩一個人了。啊,我是一個多麼不中用的蠢才!這一個伶人不過在一本虛構的故事、一場激昂的幻夢之中,卻能夠使他的靈魂融化在他的意象里,在它的影響之下,他的整個的臉色變成慘白,他的眼中洋溢著熱淚,他的神情流露著倉皇,他的聲音是這么嗚咽凄涼,他的全部動作都表現得和他的意象一致,這不是極其不可思議的嗎?而且一點也不為了什麼!為了赫卡柏!赫卡柏對他有什麼相干,他對赫卡柏又有什麼相干,他卻要為她流淚?要是他也有了像我所有的那樣使人痛心的理由,他將要怎樣呢?他一定會讓眼淚淹沒了舞台,用可怖的字句震裂了聽眾的耳朵,使有罪的人發狂,使無罪的人驚駭,使愚昧無知的人驚惶失措,使所有的耳目迷亂了它們的功能。可是我,一個糊塗顢頇的傢伙,垂頭喪氣,一天到晚像在做夢似的,忘記了殺父的大仇;雖然一個國王給人家用萬惡的手段掠奪了他的權位,殺害了他的最寶貴的生命,我卻始終哼不出一句話來。我是一個懦夫嗎?誰罵我惡人?誰敲破我的腦殼?誰拔去我的鬍子,把它吹在我的臉上?誰扭我的鼻子?誰當面指斥我胡說?誰對我做這種事?嘿!我應該忍受這樣的侮辱,因為我是一個沒有心肝、逆來順受的怯漢,否則我早已用這奴才的屍肉,喂肥了滿天盤旋的烏鳶了。嗜血的、荒淫的惡賊!狠心的、奸詐的、淫邪的、悖逆的惡賊!啊!復仇!——嗨,我真是個蠢才!我的親愛的父親被人謀殺了,鬼神都在鞭策我復仇,我這做兒子的卻像一個下流女人似的,只會用空言發發牢騷,學起潑婦罵街的樣子來,在我已經是了不得的了!呸!呸!活動起來吧,我的腦筋!我聽人家說,犯罪的人在看戲的時候,因為台上表演的巧妙,有時會激動天良,當場供認他們的罪惡;因為暗殺的事情無論幹得怎樣秘密,總會借著神奇的喉舌泄露出來。我要叫這班伶人在我的叔父面前表演一本跟我的父親的慘死情節相仿的戲劇,我就在一旁窺察他的神色;我要探視到他的靈魂的深處,要是他稍露驚駭不安之態,我就知道我應該怎麼辦。我所看見的幽靈也許是魔鬼的化身,借著一個美好的形狀出現,魔鬼是有這一種本領的;對於柔弱憂郁的靈魂,他最容易發揮他的力量;也許他看準了我的柔弱和憂郁,才來向我作祟,要把我引誘到沉淪的路上。我要先得到一些比這更切實的證據;憑著這一本戲,我可以發掘國王內心的隱秘。
哈姆萊特 不,不要以為我在恭維你;你除了你的善良的精神以外,身無長物,我恭維了你又有什麼好處呢?為什麼要向窮人恭維?不,讓蜜糖一樣的嘴唇去吮舐愚妄的榮華,在有利可圖的所在屈下他們生財有道的膝蓋來吧。聽著。自從我能夠辨別是非、察擇賢愚以後,你就是我靈魂里選中的一個人,因為你雖然經歷一切的顛沛,卻不曾受到一點傷害,命運的虐待和恩寵,你都是受之泰然;能夠把感情和理智調整得那麼適當,命運不能把他玩弄於指掌之間,那樣的人是有福的。給我一個不為感情所奴役的人,我願意把他珍藏在我的心坎,我的靈魂的深處,正像我對你一樣。這些話現在也不必多說了。今晚我們要在國王面前演一出戲,其中有一場的情節跟我告訴過你的我的父親的死狀頗相彷彿;當那幕戲正在串演的時候,我要請你集中你的全副精神,注視我的叔父,要是他在聽到了那一段戲詞以後,他的隱藏的罪惡還是不露出一絲痕跡來,那麼我們所看見的那個鬼魂一定是個惡魔,我的幻想也就像鐵匠的砧石那樣黑漆一團了。留心看他;我也要把我的眼睛看定他的臉上;過後我們再把各人觀察的結果綜合起來,給他下一個判斷。
哈姆萊特: 生存還是毀滅,這是一個值得考慮的問題;默然忍受命運的暴虐的毒箭,或是挺身反抗人世的無涯的苦難,通過斗爭把它們掃清,這兩種行為,哪一種更高貴?死了;睡著了;什麼都完了;要是在這一種睡眠之中,我們心頭的創痛,以及其他無數血肉之軀所不能避免的打擊,都可以從此消失,那正是我們求之不得的結局。死了;睡著了;睡著了也許還會做夢;嗯,阻礙就在這兒:因為當我們擺脫了這一具朽腐的皮囊以後,在那死的睡眠里,究竟將要做些什麼夢,那不能不使我們躊躇顧慮。人們甘心久困於患難之中,也就是為了這個緣故;誰願意忍受人世的鞭撻和譏嘲、壓迫者的凌辱、傲慢者的冷眼、被輕蔑的愛情的慘痛、法律的遷延、官吏的橫暴和費盡辛勤所換來的小人的鄙視,要是他只要用一柄小小的刀子,就可以清算他自己的一生?誰願意負著這樣的重擔,在煩勞的生命的壓迫下呻吟流汗,倘不是因為懼怕不可知的死後,懼怕那從來不曾有一個旅人回來過的神秘之國,是它迷惑了我們的意志,使我們寧願忍受目前的磨折,不敢向我們所不知道的痛苦飛去?這樣,重重的顧慮使我們全變成了懦夫,決心的赤熱的光彩,被審慎的思維蓋上了一層灰色,偉大的事業在這一種考慮之下,也會逆流而退,失去了行動的意義。且慢!美麗的奧菲利婭!——女神,在你的祈禱之中,不要忘記替我懺悔我的罪孽。
國王 謝謝你,賢卿。(波洛涅斯下)啊!我的罪惡的戾氣已經上達於天;我的靈魂上負著一個元始以來最初的咒詛,殺害兄弟的暴行!我不能祈禱,雖然我的願望像決心一樣強烈;我的更堅強的罪惡擊敗了我的堅強的意願。像一個人同時要做兩件事情,我因為不知道應該先從什麼地方下手而徘徊歧途,結果反弄得一事無成。要是這一隻可咒詛的手上染滿了一層比它本身還厚的兄弟的血,難道天上所有的甘霖,都不能把它洗滌得像雪一樣潔白嗎?慈悲的使命,不就是寬宥罪惡嗎?祈禱的目的,不是一方面預防我們的墮落,一方面救拔我們於已墮落之後嗎?那麼我要仰望上天;我的過失已經犯下了。可是唉!哪一種祈禱才是我所適用的呢?「求上帝赦免我的殺人重罪」嗎?那不能,因為我現在還佔有著那些引起我的犯罪動機的目的物,我的王冠、我的野心和我的王後。非分攫取的利益還在手裡,就可以幸邀寬恕嗎?在這貪污的人世,罪惡的鍍金的手也許可以把公道推開不顧,暴徒的贓物往往成為枉法的賄賂;可是天上卻不是這樣的,在那邊一切都無可遁避,任何行動都要顯現它的真相,我們必須當面為我們自己的罪惡作證。那麼怎麼辦呢?還有什麼法子好想呢?試一試懺悔的力量吧。什麼事情是懺悔所不能做到的?可是對於一個不能懺悔的人,它又有什麼用呢?啊,不幸的處境!啊,像死亡一樣黑暗的心胸!啊,越是掙扎,越是不能脫身的膠住了的靈魂!救救我,天使們!試一試吧:屈下來,頑強的膝蓋;鋼絲一樣的心弦,變得像新生之嬰的筋肉一樣柔嫩吧!但願一切轉禍為福!(退後跪禱。)
哈姆萊特 瞧這一幅圖畫,再瞧這一幅;這是兩個兄弟的肖像。你看這一個的相貌多麼高雅優美:太陽神的鬈發,天神的前額,像戰神一樣威風凜凜的眼睛,他降落在高吻穹蒼的山巔的神使一樣矯健的姿態;這一個完善卓越的儀表,真像每一個天神都曾在那上面打下印記,向世間證明這是一個男子的典型。這是你從前的丈夫。現在你再看這一個:這是你現在的丈夫,像一株霉爛的禾穗,損害了他的健碩的兄弟。你有眼睛嗎?你甘心離開這一座大好的高山,靠著這荒野生活嗎?嘿!你有眼睛嗎?你不能說那是愛情,因為在你的年紀,熱情已經冷淡下來,變馴服了,肯聽從理智的判斷;什麼理智願意從這么高的地方,降落到這么低的所在呢?知覺你當然是有的,否則你就不會有行動;可是你那知覺也一定已經麻木了;因為就是瘋人也不會犯那樣的錯誤,無論怎樣喪心病狂,總不會連這樣懸殊的差異都分辨不出來。那麼是什麼魔鬼蒙住了你的眼睛,把你這樣欺騙呢?有眼睛而沒有觸覺、有觸覺而沒有視覺、有耳朵而沒有眼或手、只有嗅覺而別的什麼都沒有,甚至只剩下一種官覺還出了毛病,也不會糊塗到你這步田地。羞啊!你不覺得慚愧嗎?要是地獄中的孽火可以在一個中年婦人的骨髓里煽起了蠢動,那麼在青春的烈焰中,讓貞操像蠟一樣融化了吧。當無法阻遏的情慾大舉進攻的時候,用不著喊什麼羞恥了,因為霜雪都會自動燃燒,理智都會做情慾的奴隸呢。
哈姆萊特 心神恍惚!我的脈搏跟您的一樣,在按著正常的節奏跳動哩。我所說的並不是瘋話;要是您不信,不妨試試,我可以把話一字不漏地復述一遍,一個瘋人是不會記憶得那樣清楚的。母親,為了上帝的慈悲,不要自己安慰自己,以為我這一番說話,只是出於瘋狂,不是真的對您的過失而發;那樣的思想不過是騙人的油膏,只能使您潰爛的良心上結起一層薄膜,那內部的毒瘡卻在底下愈長愈大。向上天承認您的罪惡吧,懺悔過去,警戒未來;不要把肥料澆在莠草上,使它們格外蔓延起來。原諒我這一番正義的勸告;因為在這種萬惡的時世,正義必須向罪惡乞恕,它必須俯首屈膝,要求人家接納他的善意的箴規。
《剪刀手愛德華》
愛德華:
如果晚上月亮升起的時候,月光照到我的門口,我希望月光女神能滿足我一個願望,我想要一雙人類的手。我想用我的雙手把我的愛人緊緊地擁在懷中,哪怕只有一次。如果我從來沒有品嘗過溫暖的感覺,也許我不會這樣寒冷;如果我從沒有感受過愛情的甜美,我也許就不會這樣地痛苦。如果我沒有遇到善良的佩格,如果我從來沒不曾離開過我的房間,我就不會知道我原來是這樣的孤獨。
《墮落天使》
當你年輕時,以為什麼都有答案,可是老了的時候,你可能又覺得其實人生並沒有所謂的答案。每天你都有機會和很多人擦身而過,有些人可能會變成你的朋友 或者是知己所以我從來沒有放棄任何跟人磨擦的機會。有時候搞得自己頭破血流,管他呢! 開心就行了。
《12夜》
「跟你分開之後,有段時間我非常恨你,恨你入骨;我甚至覺得,我對你那麼好,你沒理由不要我;我那麼喜歡你,你沒理由這樣對我。但想不到,原來根本都不關任何人的事。一切,都因為我自己不夠成熟。之後,我就去了英國,一下了飛機我就想哭,因為我記得你以前說過,你一定會帶你的女朋友去見大學的教授,然後你問我們什麼時候去。現在我到了,但是只剩下我一個人。我在火車站下車,去了你以前的大學,我突然覺得你很遙遠,我很怕。你怎麼變得那麼陌生。如果連這種感覺都沒有,那我就真的一無所有。到了第三天,我又去你的大學,坐在飯堂里,我想像,你曾在這里出現過。然後就哭了,是不是我不夠好?我覺得,一切都應該過去了,突然間,我所有的感覺都跑回來了,就好像我四年前大學畢業,搬出來住一樣,所有東西都是剛剛開始。突然我的心不再痛了,我也不再不開心,心好像也跑回來了,我覺得我可以重新開始,我曾經想過找你,給你寫過很多信,但都沒有寄,因為我跟自己說如果我找你,是為了想讓你回心轉意的話,我不允許自己這么做。因為我不能讓人家再這樣傷害我。我跟別人說,我找你是為了告訴你,我不再緊張你;她說,如果不緊張,根本就不用找。我知道,所以我不再騙自己了,所以我想說的是,我真的很喜歡很喜歡你,然後很傷心很傷心。然後,希望有一天,我的傷好了,可以重新來過。我一直在等這一天,希望快點來,而這一天終於來了。」
《鋼鐵是怎樣煉成的》
人最寶貴的東西是生命。生命對於我們只有一次。一個人的生命應當這樣度過:當他回首往事的時候,也不因虛度年華而悔恨,也不因碌碌無為而羞愧——這樣,在臨死的時候,它能夠說:「我整個的生命和全部精力,都已獻給世界上最壯麗的事業——為人類的解放而斗爭。」
《世界上最疼我的人去了》
有一段時間,那種憂傷的感覺真是讓我無所適叢,我知道,這段記憶已經在我的心上留下永久的痕跡。或許,文字的記錄會把這段時光刻下來,而我,將會用一種愉快的心情迎接生活的每一天,不管它是晴朗的還是陰郁的……
多少次於睡夢中驚醒,多少次在黑暗中無眠,一次次的在心中詢問自己,公公真的就這么離開我了么?無數遍的詢問之後,傷疼的心含淚告訴我,是的,是的,世界上最疼你的人去了……
《安娜卡列尼娜》
我要這鍾聲,這教堂,這諾言有什麼用呢?這不過是為了掩蓋我們彼此仇恨的事實罷了.難道人不就是為了互相憎恨才來到這個世界上的嗎?所以才折磨自己,也傷害別人.哦不,這怎麼可能呢?這些街道我是不會認識的,到處都是房子,房子,房子里到處都是人,數不清的人,個個都是眼睛.對於愛情,我是越來越熱烈越來越自私,而他卻越來越冷淡,真是無可奈何.生活迫使我們分了手,我使他不幸,他使我不幸.一切都是虛假,一切都是欺騙,一切都是謊言,一切都是罪惡,罪惡,罪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