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詩歌
Ⅰ 含有「東方」的詩詞
東方千佘騎,夫婿居上頭。(漢朝民歌《陌上桑》)
釋義:東方千畲騎,丈夫在上頭。
東方欲曉,莫道君行早。(毛澤東《清平樂會昌》)
釋義:眼看東方就要亮了,真理很快就要大白了,不要說你是早行者走到前面了。
欲知山高低,不見東方白。(白居易《東樓曉》)
釋義:想知道山高低,不見東方白。
日出東方隈,似從地底來。(李白《日出入仆》)
釋義:日出東方限,似乎從地底來。
東方未明更五鼓,星河寥寥寒雁度。(張耒《東方》)
釋義:東方未明更五鼓,星河寥寥寒雁度。
東方漸高奈樂何。(李白《烏棲曲》)
釋義:東方漸漸高怎麼喜歡什麼。
漸漸東方,漸沖和鮮明。(王哲《花心動漸漸東方》)
釋義:漸漸東方,逐漸沖和鮮明。
東方日出飛神鴉。(溫庭筠《蔣信神歌》)
釋義:東方日出飛神鴉。
東方日出鴉早啼。(李白《扶風豪士歌》)
釋義:東方日出鴉早啼。
東方日出照紫陌(劉基《題陸放翁賣花叟詩後》)
釋義:東方日出照紫陌
日出東方隈,似從地底來。歷天又入海,六龍所舍安在哉。(李白 《日出入行》)
釋義:經過天又入海,六龍住所在哪裡呢。
欲知山高低,不見東方白。(白居易 《東樓曉》)
釋義:想知道山高低,不見東方白。
日從東方出,團團雞子黃。(白居易 《西烏夜飛》)
釋義:太陽從東方出來,團團雞蛋黃。
暾將出兮東方,照吾檻兮扶桑。(屈原《九歌 東君》)
釋義:溫煦明亮的光輝將出東方,照著我的欄桿和神木扶桑。
客從東方來,衣上灞陵雨。(韋應物《長安遇馮著》)
釋義:你從東方回到長安來,衣裳沾滿灞陵的春雨。
Ⅱ 西方詩歌與東方詩歌的不同點
一、中西抒情詩的產生及傳統。中西抒情詩的產生都是個人意識增強的結果。但其中的個人意識有所不同。西方古代抒情詩要求抒發個人主觀的思想情感;中國古代抒情詩總是把個人價值蘊含於社會價值之中,即「小我」之中有「大我」。
二、中西詩歌情趣。
中西方詩個的不同品格,主要源於社會文化的差異。
中國文化建立在儒道的基礎上。儒家重人事、倫理教化,內聖外王,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追求人與人、人與社會的和諧、成為儒家的最高理想。這使中國詩歌亦強調詩的教化作用、使用價值。而追求人的精神超脫、回歸自然的道家,歸根結底仍是偏重人事——老子老於世故,莊子的超越精神走向的亦是齊生死、泯物我、一是非,而不是西方式的宗教世界。因而,對於中國詩人來說,他們不滿現實之餘,在尋求解脫之時,自然往往成為他們唯一的皈依,因而,中國詩人很少離開人事去窮盡宇宙的本源、精神的本質。希臘文化和基督教精神,使西方文化一方面重感情、重現世享樂,另一方面又具有一種彼岸超越意識。這使得西方詩歌一方面在大力弘揚英雄主義、個人主義精神,渲染人之常情,另一方面在現實關注中又常常保持一種超越精神,尋求人的終極拯救,因而代表終極價值的尋求的宗教精神時時貫穿於詩歌之中,使不少詩歌往往有一個主宰宇宙的神明高居其上或蘊含其中。從《荷馬史詩》、《神曲》、《浮士德》、華茲華斯、拜倫、雪萊、雨果到艾略、葉芝、瓦雷拉……莫不如此。
中西方不同的文化背景,導致中國詩人更多致力於人與社會現實倫理的溝通,人與自然的默契;西方詩人則更偏重於揭示人與自我、人與神的關系。鑒於此,下面僅就愛情與自然兩大主題,探討中西抒情詩的差異。
(一)、愛情抒情詩
中西愛情詩都歷史悠久,但情趣各異。
中國愛情詩多寫婚媾之後或之外,構建了一個「怨」之境界(如從先秦到漢唐甚至元宋均如此);而且羞於表達愛情。閨怨多出自男性,卻偏偏要借女性之口訴說綿綿思念之情。不少詩歌本來是典型的愛情詩,也被後人解作忠君愛國之詩。如《詩經•卷耳》、《《詩經•蒹葭》等。
西方愛情詩則大多數寫於婚媾之前,愛情本身就成為詩人著力歌頌的對象,表現對愛情的大膽追求(從古希臘到文藝復興、十九世紀的彭斯、拜倫、雪萊、普希金、雨果、裴多菲等都如此)。古希臘抒情詩人薩福的詩歌亦大多以愛情為主題,而且非常熱烈。如《相思》:
媽呀,親愛的媽呀!
我哪有心織布 ,
我心裡已經充滿了
對那個人的愛慕。
有時,這種對愛情的追慕甚至上升為人生永恆追求。20世紀法國詩人普列維爾的《公園里》就道盡了瞬間與人生之永恆的內在關聯:
一千年一萬年
也難以
訴說盡
這瞬間的永恆
你吻了我
我吻了你
在冬日朦朧的清晨
清晨在蒙蘇利公園
公園在巴黎
巴黎是地上一座城
地球是天上一顆星。
在愛情被永恆化的同時,有時也被神性化了,構成從此岸走向永恆的彼岸之中介。如但丁的《新生》是獻給他一生孜孜以求的貝婭特麗采,他把貝婭特麗采當作了從天國來又回歸天國的天使。對她的追慕構成了對人生之永恆之美的追尋:
看來你是一個神祇從天國來到大地
顯示神奇
…………
彼特拉克的《歌集》第七十二首也是如此:
高雅可愛的夫人啊,
從你閃動的眸子里,
我窺見了指引我通向天國的溫柔之光;
你眼睛裡映照的只有愛情和我,
誰都知道,你這隱約閃現的光芒
出自你那搏動的心房。
這光芒引導我從善向上,
使我走向光明榮耀的人生終極;
…………
(二)自然抒情詩
自然情趣的興起乃是詩歌發展中的大事,但自然真正入詩,中國是在魏晉(公元220—420)的山水田園詩,而西方則是在18世紀末——19世紀初的浪漫主義詩歌。此前詩歌中出現的自然,並非獨立的主體,不過是背景、陪襯而已。中西詩人的自然抒情詩有一個共同的特點,即都把自然作為迴避現實的精神皈依,但在對待自然的態度上又有區別。
泯滅物我的界限,追求與自然的默契與欣合。這是中國詩人對待自然的態度。如中國魏晉時期的隱逸詩人陶淵明。 西方詩人對待自然則更多的是主體對客體的移情,試圖從自然山水中去追尋一個形而上的超越本體。如浪漫主義時期英國湖畔派的代表華茲華斯,就是如此。他甚至將自然神化,把大自然看作「神聖的設計「,其中有不可思議之妙諦,構成了一種泛神主義的態度。
這種不同就形成了中西方詩人與自然遇合的不同境界。禪宗中有一禪師談到自己參禪的境界:
老禪三十年前來參禪時,見山是山,見水是水,及至親見知識,有個入處,見
山不是山,見水不是水。而今得個休歇處,依然是見山只是山,見誰只是水。
這里強調的是人與自然遇合的三種境界:第一種以無智之心感應山水,乃初民之詩。第二種,通過認識記憶的思維活動去感應山水。第三種回歸物象,對山水自然的存在作無條件無條件的認可,從而進入禪的無語界。華茲華斯突出的是主體對客體的觀照、意志投注,在感悟山水的同時作形而上意義的追尋,因而「見山不是山,見水不是水。」中國詩人則強調山水本身即是宇宙萬物不息之道。山水是道,目擊存道,回歸自然物象本身,物各自然,於是,見山只是山,見水只是水,這乃是一種更高之境界。無論是陶淵明還是王維都是如此。
自然山水作為自足的主體,呈現於詩人之前,人與自然相遇,又各自自足,正所謂萬物靜觀皆自得,四時佳興與人同,詩境同時也就成了禪境,這正構成了中國山水詩歌的獨特境界。
三、中西詩歌之表達
中西詩歌由於各自文化背景的不同,在表情達意上同樣具有各自的特點。
1、 抒情詩歌風格的不同。
中國抒情詩具有委婉、含蓄、淡遠、空靈的美學風格。這是因為中國哲學特別是道家尚「空」與「無」,「無」為萬物本體,「有之所始,認無為本」(王弼著•老子道德經注)。禪宗標舉「不立文字,教外別傳」,「直指人心,見性成佛」,這使得中國古典詩歌亦尚虛、重神、主情,尚「言外之意」,講究「超以象外,得其環中」(唐司空圖《詩品》),「但見性情,不賭文字,蓋詩道之極也」(唐皎然《詩式》),「言有盡而意無窮」(宋嚴羽《滄浪詩話》)。這就構成了中國詩委婉、含蓄、淡遠、空靈的美學風格。寫愛情,多含蓄蘊藉;描繪自然山水,多明溪淡柳、小橋流水、微風細雨之柔性美。
西方抒情詩如同他們的敘事詩,由於受敘事傳統的影響,重鋪排篇幅大多長於中國詩。浪漫主義詩歌的直抒胸臆影響了許多詩人,構成了西方抒情詩尚直率、鋪陳、情感濃烈、追求深刻的美學風格。其表達愛情的詩多率真之美,描繪自然多高山大海、狂風暴雨、峭崖荒谷之剛性美。
中西詩歌在審美情趣上的這種差異,錢鍾書在《中國詩與中國畫》一文中曾作過生動的概括:
和西洋詩相形之下,中國舊詩大體上顯得情感有節制,說話不嘮叨,嗓門兒
不提得那麼高,力氣不使得那麼狠,顏色不著得那麼濃。在中國詩里 算是「浪漫」
的,比起西洋詩來,仍然是「古典」的;在中國詩里算得坦率的,比起西洋來,仍
然是含蓄的;我們認為詞華夠濃艷的了,看慣粉紅駭綠的他們 還欣賞著它的素淡;
我們以為「直恁響喉嚨」了,聽慣大聲高唱的他們只覺得不失為斯文溫雅。同樣,
束縛從束縛在中國舊詩的人看來,西洋詩空靈的終嫌著痕跡,淡遠的中嫌有火氣,
簡凈的不夠惜墨如金。
2、 抒情詩表達上的不同。
由於中西抒情詩在情趣、風格以及語言文字上的差異,造成了其表達方式的不同。總體說來,主要表現為簡約描寫與細致描寫、起興寄興與賦形變形、客觀化抒情與主觀化抒情等差別由於時間關系,這里重點談談語言表達上各自的特點。
在詞語上,漢語詩歌尚寫意,語序靈活,詞語組合多變。印歐語言則具有繁復的變位、變格、形態變化,重視句子各成分之間的關系,在表達上相對來說比較嚴謹而不如漢語靈活。
在文字上,漢語作為象形文字,其本身就獨具形象感,而印歐語言卻沒有這樣的優勢。
在音節上,漢詩以字為單位(如四言、無煙、七言、絕句),並以漢字的聲調、平仄構成抑揚頓挫;西語詩則以音節(詞彙有多音節或多音節之差別)和音節的輕、重音來構成,分為抑揚格或揚抑格,揚揚抑格和抑抑揚格。
參考文獻:《比較文學教程》,《舊文四篇》,上海古籍出版社,1979,《中外文學跨文化比較研究》